聽到她的話，我雖然不明所以，卻松了口氣，這才有心情問：“那最后誰贏了？”
洪新秀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笑得很是難看：“全死了，而且殃及池魚，雙方勢力從此一蹶不振，沒多久就被徹底除名了。”
“欲先取之，必先與之。”莫老師判言道，說完還不忘給我一個警告的眼神，“天不與莫取，不受其咎。”
若非面對的是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我多半會冒臟話：關我屁事。
“繼續你的見解。”莫輕言心血來潮，考校起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差點沒記起剛才說到那里了，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在這個‘天局’中，八大門這邊布以八象，而對方則以巫門手段，召來魑魅，雙方中盤不分勝負，于是拖入官子。而火門的離火，則點燃了這官子之局。”
我并沒有提吳秋丹的“第九門”，也沒說出秦三此人，倒不是信不過洪新秀，只是這小子畢竟出身鬼市四大家，而且智商也麻麻，聽得多了反而不好。
“官子之爭必然在勢，八大門以奇門定局勢，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必遁其一。我相信，那就是決定勝負的一步。”
別聽我說得玄妙，實際上，我還真可能猜到了“遁一”所在。
“我知道，是神之一手！”
洪新秀一臉自信地搭腔，又將我整懵了。
“什么是神之一手？”我謙虛地問道。
“那是圍棋的最高境界，非入神絕巔不可知。”洪新秀搖頭晃腦地說，就像是在背書，“非絕地而不可為，非九死無一生，此子一落，魚龍變化，蛟死龍見！”
“入神又是什么鬼？”我回頭看著背后高掛門梁之上的兩個大字，依舊金光閃閃、龍飛鳳舞，忍不住問。
“這你都不知道？”洪新秀一臉意外，解釋道，“入神是魏晉時期施行的圍棋段位制度——九品制中的最高境界，相當于現在的九段。”
“《棋經·品格篇》有言：夫圍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體，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
看在他臉上沒有鄙夷的意思，我默默松開了手榔頭。
只不過......莫老師你也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很稀奇嗎？
腹誹了一句，我轉移話題道：“莫老師，你跟他們分散后，一路怎么上來的？”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莫輕言終于將她滿是古怪意味的漂亮眸子從我臉上挪開，看向已經沸騰的山腳。
“那頭九首雄虺的降神體到了。”
“不是本體嗎？”我下意識反問。
“現在的雄虺，出不得云夢大澤。”莫輕言臉色凝重，頭也不回就說，“不過，就算是降神體，火門的離火之陣，也奈何不了它。”
云夢澤早已滄海桑田，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化成了如今江漢平原的主體，至于那名滿天下的洞庭湖，實則與它并無多大關系。
聽莫輕言這么一說，曾幾何時周七百里的云夢大澤，似乎并未真的消失。
會是和我們此時所在的龍山一樣，也被某位法力通天的大神給封禁了嗎？
那人是誰，可是云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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