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管的,不過,在被察覺之后,仍繼續打擾我們吃東西,這就過分了。
沿著河風拂來的方向走去,走過一個個熱鬧的地攤,我在一棵河邊的柳樹前停下。
樹下的欄桿上,這時正面對河涌坐著一個身穿花襯衫的弓背男人。
弓背和駝背的區別,大抵在于前者的背是被外力壓彎的,而后者則是源于自身。
也是,被一個目測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大姐扒住,背不彎才厲害。
剛才藍麗說的那句黑話,表明這陰氣不是生長于河中,也就說明,弓背男背上這個濕漉漉的大姐,并不是在這條河里淹死的。
察覺到我的靠近,欄桿上的弓背男僵硬地扭過了腦袋,露出那張雙眼發直、青筋浮面的蒼白臉龐。
這個頭發凌亂、胡子拉碴的男人少說也有五十來歲——咦,不對,這人怎么看著眼熟?
靠,這不是上次我和藍麗在東北大哥的燒烤攤前遇到的那個胡渣男嗎!
我記得當時……見他時才三十五六的模樣,怎么兩個月過去,他就老了十幾歲?
不過,農歷七月已過,這男人竟然還活著!
目測比他還重的大姐,將自己死魚肚般的腦袋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用死魚眼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
既然被她發現,我也就不裝了,開門見山問道:“這位大姐,你并非死在這里,怎么會選擇此處?”
“與你無關。”將牙齒磨得跟干磨盤一樣說出這句話的,自然是被她扒住了的胡渣男。
聲音果然刺耳。
“本來的確與我無關。”我冷冷地說,“你要是靜悄悄地去,生死有命之事,我自然不會妄加干涉。但是,你身上的陰氣亂飄就不對了。”
“這里是人間市井,你的胃口有些大了。”試圖利用江風擴散陰氣,攫取眾人的陽氣,雖然異想天開,但不可謂胃口不大。
“人間市井?”胡渣男面色猙獰,然后用他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尖叫道,“可我家阿良何其無辜!在人間市井被盯上!而你,假惺惺,上次阿良都求你了怎么不出頭?現在就知道說風涼話,哈哈哈,你們連鬼都不如,都該死!”
他語無倫次的咆哮中夾雜著濃烈的陰寒氣息,朝我迎面撲來。
陰寒之氣所過之處,就連空氣都凝結出了冰霜。這顯然是怨恨所化,要是被凍住,說不定靈魂都會受創。
胸口的黑木牌忽然灼熱起來,以無形之氣將我籠罩。
冰霜在我面前悉數化水,濕了一地。
“你家阿良?”聽到這個稱謂,我發現自己好像猜錯了這一對的關系。
這特么男人背著的不是來找他當替身的鬼,而是自己媳婦啊?
怪不得,這個女鬼會出現在不是自己的溺亡之地。
不對,我好像關注錯了焦點。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心中一沉,再次問道。
男人背上的女鬼露出濕漉漉的恐怖笑容,然后伸手插進了自己的腹部,從里面,拽出了一個——鬼嬰!
鬼嬰啼叫,頓時天地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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