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難道和方山晉、涂川來自同一處方外？”
回到湖院之后，提及秦三試圖奪舍我的分魂，我問吳老師。
“并非如此，但兩者間的確有關系。”吳秋丹否定了我的猜測，“他與我師父曾師承同一人，也就是我的師祖。這個湖院，便是我這一脈負責鎮守之地，數百年前，我這一脈的祖師曾去過那處方外，窺得他們的靈魂秘法。”
“歷經數百年的發展和演化，兩者雖同源，卻已非同一種秘術。秦三當年所學，便是后者。”
興許是涉及到師門辛秘，吳秋丹并未細說。
“那除了被封印在玉盒中的和被小黑龍吃掉的秦三外，還有沒有第三個他？”話剛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錯了，“秦三秦三，肯定有三個，不然，他應該叫秦二。”
吳秋丹：……
“算了，總好過伏地魔，那個弟弟都沒有的黑魔王，可是造了七個自己。”我自我安慰道。
“分魂之術并非萬能，制造分魂的條件極為苛刻，而且還必須喝下解離水，然而，此水只有第一次喝有效。”吳秋丹莞爾，遲遲才說道，“除此之外，即使能夠強行分魂，分離出來的，也不是完整的靈魂。”
學妹，你不厚道。我給了她一個幽怨的眼神，同時松了口氣。
“秦三試圖奪舍你的那道分魂，很可能就是后者，否則，他不會這么不堪一擊。”
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也就是說，很可能外面還有一個秦三？”
“當初，秦三叛出我這一脈時，已經被師祖滅了一次。”
我聞言臉色更囧，腹誹道：學妹啊，咱有話能不能一次說完？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玉盒，秦三就再無翻身的可能了？”但我還是倍感振奮的，重重揮拳道，“就算無法徹底滅了他，將他鎮壓個千八百年的，也可以。”
吳秋丹不置可否，轉而警告道：“秦三的力量遍布官場和江湖，八大門和外八門也都有他的棋子，這場天局，實則仍未分出勝負。”
“天局，無和棋的可能。而且，由于秘境之爭進入了循環劫死局，等于默認此天局會另起戰場，不再限于秘境之中。”
“所以……”我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這才接下去道，“這個天局，再無時空限制，在任何地方或時間都可能進行，而且是隨時？”
“而你，在上一次爭戰的最后關頭，也已入局。”吳秋丹目光微深，隔著泛有窗外天光的圓形眼鏡，讓我無從窺視她此刻的想法。
停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她忽然幽幽地說：“因而，將會從你這里開始……繼續。”
我：……
隨時會開始的下半場，將由我開球，關鍵是，我到現在還一臉懵。
“曹知光的那些道友呢？”許久，我才平定心中的波瀾，問起了幫手。
吳秋丹輕搖玉首。
什么意思？
具體我不知道，但是，她這個態度，表明，在“下半場”，我多半是指望不上他們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這些江湖人在龍山秘境的所作所為，我就算請他們繼續登場，估計自己在終局之前，已經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當然了，既然已經踢了上半場，在這個沒有替補規則的比賽中，想要離場，只有一種可能。
吳老師這是不滿他們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