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尤深。
我站在一扇孤兀立在微光中的破舊木門前,腳邊站著許久不見的大橘,還有它的小跟班肥鼠。
這對主仆已經胖成了球樣,也不知道最近它們是不是又升級伙食了。
心中正歪歪,耳邊突然響起了貓三爺不耐煩的催促聲。
好吧,你是爺,你說了算。
我舉起手中那枚指長的生銹鑰匙,插進木門上的鎖孔。
這一次的鑰匙,不是從肥鼠的肚子里吐出來的,但我的臉色,與上次拿鑰匙時一樣不帥氣。
因為,它是大橘吐的。
能讓大橘親自吐,可見,這枚鑰匙肯定沒錯了。
只聽“咔噠”一聲,門里傳來一聲輕響,一人一貓一老鼠,立刻為之一震。
肥鼠晃蕩著自己胖乎乎的身體,幾下就爬上了我的肩膀,在老位置上安然坐好。
在它的“嘰嘰”聲和大橘的注目下,我輕輕推開了這扇老得懷疑一碰就會散的木門。
果然!
我心中“咯噔”一下,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只見我剛將門推開一條縫,整扇木門連門帶框,便如同風化一般,消散成塵。
“嘰!”肥鼠突然在我耳邊尖叫一聲,粗短的前爪指著正在消散的木門,以我跟它的默契,自然秒懂它的指令。
那就是:跳!
我剛回過神,大橘已經先行一步,如風般竄進正在消散的木塵中。
貓不愧是貓,再胖依舊敏捷。
我不敢怠慢,心一橫也跳了進去。
“噗通”!
直到渾身透心涼,我才驚覺,自己竟然是直接跳進了水里。
幸好我已今非昔比,立刻運轉吐納秘術,在水中猶如鯉魚打滾,很快就調整好了姿勢,往上冒出了水面。
隔著濕蒙蒙的眼鏡,率先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貓一鼠。
肥鼠抓著大橘的尾巴,如同風中飄葉,隨自己的主子,跳到了我的腦袋上,將我整得更懵了。
“喵!”大橘一聲令下,示意我往遠處的那個光點游去。
這個光點,居然是一座塔。
我游了大約有兩分鐘,才爬上了岸。
直接用黑木牌蒸干身上的水,我在大橘主仆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座高大的八角形七層木塔前。
這座純木質結構的高大塔樓,哪怕是在黑暗中,依舊將其恢弘以沉默的方式展現得淋漓盡致。
“藏珍。”借助塔前的那尊落地青銅長明燈,我看清了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我心中一動,暗道:這是要盜寶的節奏嗎?
我喜歡!
跟著大橘和肥鼠,我走上了臺階,來到匾額下的大門前。
似乎是為了歡迎我們盜寶,大門并沒有上鎖,被我輕易推開后,大橘便翹著尾巴優雅地走了進去。
肥鼠放心不下我,再度跳上我的肩膀。
在它的關懷下,我躡手躡腳,踩著大橘的腳印,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