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的分魂秘術是源自吳秋丹那一脈方門,那么,他對那位來自搬山派的中間人施展的靈魂秘術,很有可能也是如此。
這個問題,其實我已經與吳秋丹討論過。
只是,我從未將兩人直接聯系在一起。
但我剛才心中那一動,卻想到了這種可能。
我一邊往往外走,一邊繼續回憶,自己當初拷問金三錢的靈魂時的情景。
謹慎如秦三,按照邏輯必然不會遺漏向金氏三兄弟施展此術。
猶記得,當初我問起秦三時,金三錢的靈魂表現得非常驚恐……但這應該不是后者被施過術的反應,難道是因為黑木牌的緣故,秦三的術失效了?
我嘆了口氣,畢竟,無論我的猜測成立與否,秦三之事,金三錢都“不清楚”。
可惜,我當初沒有現在的本事,像對待馮釗一樣,直接將他的靈魂煉化,這樣的話,他的記憶,事無巨細便都能獲知了。
而在我所知的涂川(魏山)的靈魂秘術中,能夠像秦三一樣做到這一點的,雖然沒有確切的法門,但是,只要這方面的秘術修為精神,施展這種小手段,并不困難。
不過,如果秦三和冼巍之間真的存在著什么關聯,這之間,一定橫亙著一個大坑。
毋庸置疑,坑還是我老豆挖的。
這不是我對他挖坑能力的迷信,也不是直覺,而是所有推論和猜測的最終指向。
以他挖坑的水準,必然不會將冼巍這么一個不下于秦三的大Boss給遺漏了。
因而,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在要我的小命這件事情上,秦三和冼巍兩人的出發點,還是不一樣的。
這和兩人都想要我的小命,并無直接因果關系。
同時面對兩個天花板級別的大Boss并不可怕,甚至,兩個大Boss之間存在著什么關聯,也還能接受,畢竟,壞人跟壞人之間,本就有莫大淵源的——那就是“壞”!
可是,如果說這兩人壓根就是同個陰謀的兩面,那問題可就大了。
又想了一圈,覺得自己自我安慰的思維閉環并沒有太大漏洞之后,我不由松了口氣。
咦……居然下雨了?
行走在通往鬼市長街的黑暗巷道里,直到現在,我才發現。
同時,腳下一頓,頭也不回地便沖著背后說道:“朋友,跟了這么久,可是有事?”
半步神識自然是已經將之鎖定。
“呵呵,關生,許久不見。”對方并沒有繼續隱匿的意思,不過,他仍然未將身上藏斂的氣息泄出分毫。
我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略顯一愣,緊接著便想起了此人。
“李六天。”我緩緩轉身,整個人已經是繃緊到了極致。
正是我在龍山秘境外遇到的那個火門弟子,道門內丹南宗的傳人,莫輕言曾點評此人一身雷法小成,實力不容小覷。
更何況,火門以丹火之法立本,這意味著,在此道上,他的修為必然也不弱。
面對這么一個丹雷雙修的敵人,我再怎么嚴陣以待也不為過。
李六天依舊一副寬袍闊褲的非主流漢服打扮,長發隨意扎在背后,還算清秀的臉龐略顯蒼白,整個人看上去莫名便令人心生疏離。
“莫緊張,在這里對鬼市龍王出手,借我一百個膽都不敢。”李六天笑瞇瞇地說。
我信你個鬼。
心中狠狠吐槽了一句,面上卻冷淡地說:“怎么,八門就這么迫不及待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