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當眼前的景象再度凝聚時,我趴在那里,第一感覺,卻是渾身上下,散架一般疼痛。
就好像自己剛從二十樓跳下來似的。
我:……
適應了光線,我抬頭才看見迎接我的是大橘憤怒的豎瞳。
看來上官泓也不都是對的,你看,撈我的就不是人,而是只貓。
“三爺,麻煩你了。”我掙扎著坐起身來,喘著粗氣道謝。
“關師兄,你趴在這里多久了?”然而,韓子非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劈得我腦袋發懵。
這么說,不是大橘撈的我?
“我?不知道……”我晃了晃腦袋,氣餒地說。
肥鼠緊挨著自己的主子站著,嘰嘰喳喳地催促我動身。
我給它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后示意韓子非扶我起來。
“這里是哪里?”看著大橘翹起尾巴走在前面,低聲問韓子非。
韓子非眨巴著眼睛,呆呆地看著我……得,你不用說,你也不知道。
肥鼠這時悄悄地落后大橘幾步,然后一溜煙爬上了我的左肩,在我耳邊一頓解釋。
原來,我跟他們一踏上彼岸的這條鬼市長街就失散了,他們一人一貓一肥鼠則按照既定的路線,來到了西灣“尸場”的地下,沒想到竟遇見了我。
說完,他就讓我閉嘴,做好準備。
準備?什么準備?
我知道今晚地震的震源,就在這地底深處。我繼續跟肥鼠眼神交流,而且還知道原因。
老鼠瞇著賊眼看我,滿臉不相信。
連你都鄙夷我,唉,這關系,沒法處了!我咬牙。
行行行,你且簡單說說。它翻了個白眼。
嚴謹地說,今晚的地震,并不是發生在今晚,仍然是前幾天從那處陰墟之地傳出來的。當然,不是那里震了這么多天,而是由于時間亂流的因素,將那地震席卷到了今晚。
所以,之前大橘說這次地震與上次不同,對也不對。
說著我又將剛才上官泓的話重復了一遍。
肥鼠聽完,高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什么。
啥意思?不對?
肥鼠抬爪拍了拍我的耳垂,然后溜回主子那里,繼續做忠心的腿子。
跟在大橘身后,我自然心情輕松,無需提心吊膽到處張望,于是干脆和韓子非用眼神閑聊——算了,這貨眼神太直,不會拐彎,聊不起。
因而,我只能呢喃出聲,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跟他說話。
“韓師弟,你們剛才進來時,沒發現下沉商場那里有什么狀況?”
韓子非那雙靈敏的耳朵能從“無”中聽出“有”來,一字不落地接收到我的話后,搖了搖頭。
這么不科學?
我摸了摸下巴,腦洞一開,便猜到了:“你們是從停車場那邊進來的吧?”
“大橘——哦,不,貓三爺它一直沒找我?”我忽然記起了在大門口外,隱隱的那聲貓叫。
頓時毛骨悚然。
我腳下頓了頓,干笑一聲,說:“韓師弟,你們先走,師兄肚子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