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笙腰間的傷口有點深,做了消毒后,為了幫助其更好的恢復,醫生便為林暮笙縫了針,還打了破傷風針。
整個縫針的過程,蕭允都陪在身邊,雖然全程小丫頭連個痛字都沒說,但縫針結束時,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
將小丫頭隱忍的樣子收入眼中,蕭允幽暗沉冽的眸子隨之透出危險的光。
如果說葉流辰的肆意妄為,是葉家給的資本,那么,他不介意擊毀這一切,包括推動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原本不必住院,但蕭允實在放心不下,還是讓醫生安排了次日一早的全身檢查。
更何況小丫頭受了傷,又驚嚇過度,蕭允也是擔心她晚上身體會不舒服,留在醫院要放心一些。
當薛涵易趕到醫院時,林暮笙已經換上了病號服,蕭允正用溫毛巾幫她擦手,聽見門響,林暮笙抬眸望去,一眼便觸及到薛涵易驚慌失措的樣子。
“笙笙!”
接到女兒的求救短信,薛涵易真是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偏偏又趕上晚高峰,她被堵在路上,根本無法挪動。
天知道方才她恨不得能長出一雙翅膀來,好不容易接到女兒的電話,心里總算踏實了不少。
可聽說要去醫院,薛涵易又再次緊張了起來。
蕭允不說,那是怕她擔心,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豈是這么輕易被瞞過的?
要是真如蕭允輕描淡寫的那般簡單,又何需特意趕來醫院?
此時看到女兒安然坐在床上,薛涵易覺得方才過去的半個小時,簡直像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媽!”
眼看著薛涵易走到面前,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要不是礙于有蕭允在場,恨不得將她剝光了才能放心。
薛涵易是關心則亂,蕭允卻不得不提醒,擔心薛涵易的動作碰到林暮笙腰間的傷,溫和出聲:“薛姨小心,笙笙腰上有傷!”
怪不得堅持來醫院,薛涵易顫抖著手將病號服撩開,卻在觸及到厚厚的白色紗布時,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其它地方呢?還有哪里受傷了?”
“沒有了!”林暮笙拉過薛涵易的手,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幸好有四叔及時趕到!”
其實林暮笙根本不敢說,其實到現在,她的腿還是軟的。
方才從急診室到病房的一路,都是蕭允抱她過來的,心有余悸的感覺還在。
“怎么還叫四叔?”薛涵易蹙了蹙眉,見女兒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樣子,顯然精神狀態還算不錯,除了臉色白了些,應該是受了驚嚇所致,這才問出關鍵問題:“不是去了圖書館?怎么會發生意外?”
林暮笙與蕭允對視了一眼,原本不想讓薛涵易擔心,林暮笙并不打算說實情,卻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蔚為推門走進來,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名穿著制服的民警。
“四爺!警察同志來做筆錄!”蔚為恭敬開口。
“你好,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
女民警上前一步,在蔚為話音落下時已拿出證件遞過來,蕭允淡掃了一眼:“兩位請坐!”
第一次面對穿著制服的民警,林暮笙難免有些忐忑,雖然上次因為司翰臣的事,也曾跟去過派出所。
可如今,做筆錄的人換作是她,即便她是受害者,可仍舊心緒難寧。
觸及到小丫頭手指微微收緊,眼底的無措即便極力隱藏卻仍被蕭允清晰觸及,轉身倒了杯溫水遞到林暮笙的手中,溫暖的大掌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低聲安撫著:“別怕,我和薛姨都在這里陪你!”
兩位民警面面相覷,眼前這位真的是傳說中的蕭家四爺?
身上還穿著那件白色襯衫,領口松開了一顆紐扣,驕衿且隨意,說話時,溫色溫和,哪里有傳說中半點冷酷的樣子?
不過說起來,這薛家母女也是多災多難,前段時間,女兒才剛與蕭家退了婚,母親的離婚風波才剛平息,如今小姑娘又被人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