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湖畔雅居。
餐廳里,羅展銘坐在主位上,身側的中年女人端莊典雅,眉眼溫和。
看著妻子為他盛湯,羅展銘放下手中的報紙,眸色沉了沉,左右思量后才低聲開口:“曉,我已經叫人安排了你出國散心,吃完飯你去準備一下!”
“為什么突然讓我出國?那你呢?”鐘曉盛湯的動作一頓,蹙眉看向丈夫。
“我暫時還抽不開身...”
羅展銘還在試圖找理由搪塞,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鐘曉直接打斷:“我是不會走的!”
“鐘曉!”
“思秀也是我的家人,就算這個時候我幫不上什么忙,也要和你在一起!”
自知妻子看似柔弱,其實骨子里倔強的很,她若是不想做的事,就算把她送出國去,也會獨自偷跑回來。
與蕭家的事,已是箭在弦上,她既執意不肯離開,倒不如留在身邊安心。
思及于此,羅展銘也不再堅持,只是緩著聲音道:“你應該知道,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蕭家,而不是不堪一擊的溫家。昨晚我見過了蕭家四爺,年輕有為,真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說不定最后不僅丟了名聲,連眼前的一切也要失去了!”
“苦日子我們又不是沒過過,再難也比當年好很多了!”
羅展銘神色平靜,卻在鐘曉的話音落下時,握上了她的手:“曉,謝謝你!”
“什么時候和我還這樣客氣了!”
鐘曉為羅展銘盛了碗湯后,開始低頭吃飯,只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偶爾還會時不時的瞄丈夫一眼,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羅展銘雖然沒有多言,卻是將妻子神色間的浮動收入眼中。
直到兩人用完早餐,羅展銘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去往書房,而是坐在了正在陽臺發呆的妻子身旁:“有心事?”
“今天沒有課嗎?”
鐘曉試圖轉移話題。
“曉,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要共同承擔,一起面對才是!”
“我...”鐘曉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卻再次噎了回去,搖搖頭:“算了,還是等解決完思秀的事再說!”
“能如此困擾你的,一定是與孩子有關吧?是不是孩子有消息了?”
當年在農村下鄉,鐘曉無奈跟了大她十幾歲的許圖南,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雖然并不情愿,卻不得不承認,許圖南對她還是不錯的。
即便夫妻倆沒有什么感情基礎,也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但女兒也是鐘曉十月懷胎生下的,自然無法割舍。
原本說好兩人安頓好就來接女兒,誰知羅家遭遇變故,在那個年代,兩人連生活都難,更別提再多養一個孩子。
等兩人有了經濟基礎后,再回到村子里。
才得知在他們離開不久,許圖南賣掉了祖宅,也帶著孩子走了,有人說是帶孩子去找母親,卻從此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離開時,女兒還小,她連女兒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女兒現在長成了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