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生的孩子,周麗當然再了解不過。
兩個女兒雖然嬌縱,但依照她們的教養,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可看婆婆的臉色,事態還挺嚴重?
只是對于她的尋問,小女兒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不斷啜泣著,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周麗無奈,只能將視線轉落在大女兒的身上:“芷凝,你是姐姐,你來說...”
早在妹妹提出這個計劃時,任芷凝便是不同意的,可奈何妹妹的態度很堅持,她只能配合。
如今沒能為母親排憂解難,還鬧成這樣的局面?如今一切謊言都被揭穿,任芷凝也沒了主意。
剛要開口認錯,卻聽到躲在母親懷里的妹妹,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媽,我和姐姐真的是為了大哥和表姐好,可是表姐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將過錯都怪在我和姐姐的身上...”
任詩凝想過了,幾個照片不能證明什么,事已至此,她只能顛倒黑白,將一切都推在那賤人的身上。
反正就算所有人都明知道是她搞得鬼,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可若是被母親知道她做出那么蠢的事來,回家一定又要免不了一番責罵,恐怕只會對她更加失望。
只是,這一番混淆視聽的話才剛落下便令任老太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抬手指向任詩凝:“事已至此,還不知悔改,簡直是無藥可救!”
感受到小女兒在聽聞婆婆的話后,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似是嚇得不輕,周麗也忍不住的開了口:“媽,詩凝是您的親孫女,您總不能因為牽扯到了您的寶貝孫子,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過錯怪在詩凝的身上吧?”
“啟明,你老婆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我老太婆年紀是大了,但還沒到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
“媽...”
“行了,少說兩句吧,也不看看這是在哪里!”任啟明沉著臉瞪了妻子一眼,還不忘緩著聲音安撫著母親:“媽,小麗脾氣就這樣,您是知道的,別和她一般見識。”
對于丈夫幾十年如一日的老好人表現,周麗很不滿意,忿忿不平的將頭扭向一旁。
聽到任啟明再次開了口,只不過,這次卻是對著司老太太說的:“姨媽,芷凝和詩凝做錯了事,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管好,孩子我就先帶回去了,日后再來登門道歉...”
任啟明的話還不等說完,便聽到周麗像是炸了廟一樣,直接打斷:“任啟明你是聾了嗎?沒聽到你閨女說的話?還指不定是誰的錯呢,憑什么要我的女兒道歉?這鬧得跟三堂會審似的,你這個做父親的不能給女兒討回公道,怎么胳膊肘還往外面拐?”
“你給我閉嘴!”
“憑什么要我閉嘴?想讓我閉嘴也行,今天這事,必須得弄清楚了,孰是孰非,總要有個分辨不是!”
周麗微昂著頭,神色間的刁鉆徹底打消了林暮笙之前對她端莊溫婉的印象,也終于明白了任詩凝那般的囂張肆意是隨了誰?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任啟明也被周麗不講理的樣子氣到了,赤紅的雙目,像是著了火一樣,剛要出聲,便聽到一道溫潤清冷的聲音響起:“任三夫人的建議,我也覺得甚好,孰是孰非,本就應該搞清楚才是!”
蕭允突然開口,成功吸引了任啟明與周麗的注意。
之前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坐在林暮笙身邊的小伙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只是還來不及多想,便被任詩凝的哭聲擾亂了心神。
此時再次望去,男人長得極為清雋雅致,神色涼薄,禁欲冷清,更覺熟悉。
正在疑惑時,蕭允徐緩的語氣已然再次響起:“秦觀,準備一下!”
“是,四爺!”
秦觀恭敬回答,轉而去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