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茉兒異常辛苦,她的腦海里不斷的回放著墜崖的那一幕;
宮千邪決絕的將她一掌打下;
她最親愛的夫君,到最后連全尸都不想留給她;
她的記憶開始陷入混亂,甚至有些模糊;
依稀中,她腦海里面好多畫面在漸漸消失,她想抓都抓不住;
不過有一幕,就算她再怎樣也無法忘懷;
一個幽暗的房間內,擺放著兩個祭壇;
四周遍布著紅紅綠綠的旗幟,她知道,這是四國巫師執法的利器;
招魂,招幡,伏妖;這些手段她都不陌生;
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在這四國之中,有巫師敢對她用如此手段;
她躺在神壇祭祀的其中一個床榻之上,雙手鮮血遍布;
他們肆意的任由她鮮血恒流;
她最深愛的男人,她的丈夫,在一旁催促著眾人;
他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他只是不斷的提醒眾人,要盡快解救另外一名女子;
那個女子躺在另一個祭壇之上,臉色蒼白,像是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她親愛的丈夫手足無措的在下達什么命令;
只是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停留在茉兒的身上;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茉兒對面的那個女子,那個面如死灰的女子;
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直到此時此刻,她都還沒有對這個男人死心;
她不甘心,不想承認這一切;
原來,他們從相識相戀到相守,都是一個密謀好的計劃;
而她就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如果她不是血靈巫女,宮千邪正眼都不會瞧她一下;
這個從一出生便不能選擇的身份,造就了她悲劇的一生;
她不得記得自己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場面了;
這些年來,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每次醒來,也都基本躺在祭壇之上;
活著?為什么?
茉兒身上的血液緩緩的流出,飄散在半空中,朝著一個方向流去;
他們在將她的血液灌輸到對面女子的身體里;
當她血液進入那女子身體的時候,她的神色變得清明了;
血液匯入的越多,女子的臉色就變得越好;
隱約間,茉兒看見對面的女子坐直了身子;
那女子嘴角含笑的看向宮千邪;
點頭示意他放心;
一旁的巫師們不斷的搖動著手里的鈴鐺;
茉兒只感覺腦袋空蕩蕩的,之后便再沒了意識;
等到她清醒的時候,就被宮千邪一掌打落萬丈懸崖;
茉兒還隱約記得,有幾次宮千邪將她扔進狼群之中,任她自生自滅;
鞭打她,折磨她,羞辱她;
過去的十年,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就是對宮千邪抱有一絲希望,她最常對自己說的話就是:
這只是一個夢,等夢醒了就好了,她的千邪不會這樣對她的;
茉兒對宮千邪一直存著一線希冀;
直到宮千邪將她置之死地,她才幡然醒悟;
錯了,就認;
不對,不是十年,算起來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三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她并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她還活著,從今天開始她只為西躍活著;
茉兒額頭上汗珠不斷滑落,她睡得極不安穩,身子也時不時的在發抖;
詭巖一直坐在床沿照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