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容易就引氣入體,之后,只感覺到經脈內靈力循環不斷,越發充盈。
而后來,就漸漸忘記時間了,倏忽中天就大亮了。然后就是通體舒泰。”
趙亞繼續問道:“那你制符的時候呢?”
“制符?”厲一依回憶了下,“我想著靈符的樣子,在腦海里將靈符模擬了數遍,直到將每一筆每一個線條都牢記于心。
運筆之時,靈力灌注在符筆上,筆隨著心走,心隨著腦海中的靈符的符號走,絲毫不敢忘記……”
厲一依說到這里,腦海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忽的一頓。
“絲毫不敢忘記。”她輕輕地重復了一遍,“難道,師父,是我太執著了嗎?”
趙亞微微點頭,又搖搖頭:“據說,上古先輩大能能煉制的符箓很多。他們煉制的火球符可以摧毀一整座山峰,可以平地炸出一片湖水。
他們煉制的寶船,可以裝載數千人,航行在大海上,不懼風浪。也可以翱翔在天空中,直沖云霄。
只是后來,很多后輩們即使記著靈符的符號,也煉制不出來了。很多靈符就此失傳。”
厲一依聽著,神色有些古怪。
那摧毀山峰炸出湖水的,莫非是導彈?航行大海直沖云霄的莫非是游輪飛機?難道說這個修仙世界的前身是地球的科技世界。
說起來也差不多啊,導彈也好游輪也罷,制作之前都是有圖紙的。后人以訛傳訛的,就把圖紙當做靈符的符號了?
“再后來,世人更是循規蹈矩,制符時輕易不敢忘記靈符的符號。如此,越是熟悉靈符記憶深刻,煉制的符箓品質越高,但是……”
趙亞微微出神道:“當人們問起上一個煉制出極品符箓的制符師,是如何煉制出極品靈符的時候,他卻無法回憶出來。
法器,是靠靈火煉制而來。靈丹,需要鼎爐來煉制。符箓,明明是符筆勾畫而來,為什么也要說是煉制呢?”
“因為?”厲一依下意識問道。
“因為沒有神識操控靈力,哪怕是用最上品的符筆,在最上品的符紙上,一絲不茍完全臨摹出靈符符號,也只是一個符號,并非符箓。”
趙亞停頓了下,繼續之前的話題道:“那位制符師后來說,他當時忘記了他在制符,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可惜,后來他再也沒找到那個狀態。”
“忘我?”厲一依輕聲重復句,“就像是在修煉時候忘記時間忘記一切嗎?可修煉的時候,我還記得靈力在經脈運行,流經丹田處便壯大了一分。”
趙亞和厲一依都陷入了某種沉思中。
厲一依隱約明白趙亞的意思,但她不明白,靈符符號那么復雜,忘我的狀態中,又怎么能記得住筆畫順序,以至于那些參差不齊的筆順呢。
回到寢室,厲一依還琢磨著,又鋪上符紙嘗試了一次,卻發現以她現在的修煉境界,忘我,就是在發呆。
也知道她是得隴望蜀了。
趙亞沒有詢問她厲父厲母和卓家的事情,厲一依是心存感激的,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而不論怎么回答,這都是一道送命題。
難過嗎?這不是在嫉妒那位和她身份互換的無辜人?埋怨養育了她近二十年的養父養母,怨恨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
不難過?豈不是連心都沒有?
今日典禮,她已經聽到有人悄聲議論了,也看到大家看過來的或是同情或是感嘆的目光。
還好,她在心底對自己說,她不是原本那個厲一依。
但要說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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