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腰終于直了起來,他陰沉地看著楚天。
“老爺,這次的女孩子是個被玩壞的,家里不要了,送到康復所里。
老爺也知道康復所是什么樣子,就是我不把她接過來,過幾天也是香消玉損了。
這個女孩子也是被人害了的,我想,既然我得了這個女孩,就會替她了了因果,也算是對得住她了。”
楚天沉默了會,嘆口氣:“既是這樣……”
“老爺若是不放心,可以看看那個女孩。”
楚天再沉默了半晌,微微擺擺手。
老管家彎彎腰,無聲地退下。
寬敞的客廳中只剩下楚天一個人,楚天握著玉球的手才緩緩停住,他的神色也陰沉下來。
如果有人在這時候看到,就會發現,楚天陰沉的神色,與老管家幾乎一樣。
楚寧回去的太早,便先去了自己院子里吃了份早餐,這才去了楚飛奇的住處。
楚飛奇自從知道自己沒有修煉的天分,用靈丹堆積出結丹期的壽元,便每日里自顧著吃喝玩樂,大事不管,小事更不管。
反正大事上有楚老爺子,小事下有楚寧,他操那個閑心做什么。
見楚寧過來,便摸出前幾天拍賣會上拍的一幅畫。
“來來兒子,你瞧瞧這畫,好容易才拍下來的。你快瞧瞧,瞧出什么沒有?”
楚寧心里有事,先看了眼那畫。
那是一副很寫意的山水畫,群山環繞中間,只有一個精致的小房子,屋子前有一條小溪,小溪前的石頭上坐著一人,衣著華貴,看不清神態,正在垂釣。
冷眼一看,有種違和的感覺,卻說不出哪里別扭。
“看出來沒?”楚飛奇壓著興奮問道。
“這么荒涼之處,怎么建的這個精致的房子?”楚寧隨口說道。
“再看,你等會,仔細看?”楚飛奇搓搓手,站在楚寧身邊。
楚寧就看著,問道:“爸,我怎么記著,老宅里好像還有個管家?”
“你是說李管家啊,早就不管事了,養老呢。”楚飛奇道,“你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楚寧道:“就是忽然想起來。”
“我也幾十年沒見到老管家了,你前幾天還去看你爺爺,沒見到人?”
楚寧搖搖頭:“就和爺爺說了幾句話,那李管家的修為……”
“我哪里知道,你看我是能看出誰修為的?你先別管李管家的修為,要我說,你趕緊把婚事辦了,你看看我,再看看你,再看看你爺爺。”
楚飛奇說著,眼睛還盯著畫,“你別看我,看畫,聽著就行。你爺爺都凝嬰了,才想起來留個后代,都說修為越高,給后代塑造的靈根越好。
可我什么樣你是知道了。然后你什么樣你也知道了。還有咱們這一大家子,除了你爺爺,簡直就沒一個成器的——看!看到沒!”
“什么?”楚寧盯著畫,“怎么了?”
“你沒注意吧,”楚飛奇得意地道,“我這幾天沒事就盯著,揣摩著,昨晚上才看出點門道來,你看看這個魚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