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一依從進來楚家祠堂之內,就一直蹙眉思考的這些,被雷修的一句話就點醒了。
她要知道這些還不容易啊,楚云霄的記憶就在她腦子里的,翻出來就可以了。
但同時,雷修的提醒也跟著而來。
這一次,厲一依不用雷修說第二遍,就鄭重點頭答應了。
這祠堂這么多的牌位,從十幾萬年之前的到現在,這中間發生的,就是用腳后跟想,也知道會有多么多的事件了。
真翻閱了楚云霄的這些記憶,那執念,怕是立刻就會找上來的。
她才二十,才筑基初期,拿什么去完成一位化神前輩積攢了十幾萬年的執念?
好奇心嗎?
再說了,楚云霄與神符門之間的恩怨,她怎么替楚云霄完成?
想給自己不共戴天了嗎?
厲一依和雷修對視一眼,正色道:“我不好奇,我不查看。”
說是回答雷修,不如說是在對自己說。
雷修被逗笑了,嘴角牽牽,又放下道:“平常心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雖然沒有查看楚云霄的記憶,但是某些真相已經開始逐漸浮出水面。
厲一依和雷修望著正殿前站起的楚天和楚寧的背影,心里都隱隱出現擔憂。
楚天會甘心放下嗎?
不會的。
他一定會要找出其中的緣由的。
因為,他是不完全化神。
他想要完全化神,而完全化神之后,就想要飛升。
第一進的正殿,第二進,第三進,所有的房間全都打開了。
在最后一個房間的結界被觸碰大開的時候,他們四個人都凝神屏氣了片刻,然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除了最初那個偏殿內的三件法器之外,楚天再沒有發現任何一件法器。
他的臉黑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怎么也不相信,在這里發現了這么奇怪的楚家祠堂,會一無所獲。
站在最后一扇門外,楚天甚至都不想進去了,他怕他忍不住,會將所有的牌位給砸了。
但他還是不死心地進了去。
“會不會有暗藏的陣法?”厲一依問道。
“誰知道呢。”雷修回答得漫不經心。
“你不想找到寶物?”厲一依好奇道。
“我就是個保鏢。你覺得就算找到寶物了,能有我的份?”雷修瞧著厲一依。
對雷修這份淡定,厲一依很是服氣的,因為她自己的心內,正蠢蠢欲動著,恨不得每個牌位前都供著貢品。
就算拿不走,看看也過癮啊。
楚天終于沉著臉走了出來。
所有的房門依次關閉,眼看著大門前劃過陣法禁制的流光。
楚天大步往外走著,一直到正殿之前忽然站住道:
“一依,你進去,將最上邊的牌位請下來。”
厲一依“啊”了聲,下意識看向正殿。
從外看去,視線黑暗,但仍然清晰地看到其上“楚云霄”三個字。
“祖父?”楚寧疑惑道。
楚天意外的溫和,道:“無妨,一依早晚都是我們楚家的人,先讓先祖看看。”
厲一依聽著這一串話都覺得詭異。
她早晚是楚家的人這話吧,是不假,若是以楚天和這個世界的思維來看,但什么是“讓先祖看看”?
她一個活人,讓故去的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