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一依開始了不完全閉關。
她不是坐在靜室內苦心積慮地思考,而是多數時間就在藥園聚靈草處,一邊沐浴著聚靈草的靈力,一邊翻看著楚云霄的記憶。
也并不特意避開他的經歷。
只是沒有特意地研究。
也許,楚云霄并不愿意心底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對陌生人敞開。
她專注的仍然是陣法的學習,與陣法和修煉中的心得。
然而,心得中,不可避免地穿插著楚云霄的一生。
在修煉,也是在學習研究中,楚云霄的形象在厲一依的心底慢慢地豐滿起來。
她看到無數個日日夜夜修煉的楚云霄,看到了浴血奮戰的廝殺,看到了勝利之后的沉靜……也看到了楚云霄對掌門的尊敬。
人,總是會潛移默化去學習她所尊敬的一切的。
厲一依逐漸也沉靜下來。
每天里,大塊的時間都用在陣法的專研上,但每天,她都保留著和楚寧雙修的習慣。
楚寧每天回到厲一依洞府的第一件事情,總是和她纏綿地親吻,然后為她親手沏上一壺聚靈草上收集的露水茶。
而每到楚寧沏茶的時候,厲一依也不再修煉,什么都不做,就是坐在楚寧的身邊看著他。
長期的雙修,兩人默契得很。
有時候厲一依只是一笑,楚寧就知道是為了什么。
有時候厲一依只是看楚寧一眼,楚寧就心領神會。
而喝了靈茶之后,兩人會一起配合著做些法術上的攻擊。
厲一依最喜歡的是飛針,她閑暇的時候,已經煉制出了好幾百枚一模一樣的飛針。
而她和楚寧的神識,都可以同時操縱幾十枚上下不等。
有一次突發奇想,兩人神識交融一起配合著操縱飛針。
那一天,他們不斷增加著操縱飛針的數量,飛針在半空中隨著他們的心念不斷增加,不斷變換著組成。
那天,厲一依有種久違的游戲的感覺,仿佛不是在神識操控飛針,而是在游戲。
以防守為前提,攻擊為目的的游戲。
那一天的后半夜,兩人沒有再雙修,就依偎在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星星。
到了黎明之前,楚寧照例要收集聚靈草的露水,只是這一次,不再是他一個人。
厲一依的神識一直和他的神識纏繞著,他們一起操控著玉瓶。
林立也出關了,顧俠也出關了。
神符門掌門門下兩個大弟子全都凝嬰,師徒四人,三人元嬰,已經成了大陸的一段佳話。
而對厲一依的關注,也沒有消失。
有人說,厲一依是因為太專注于陣法上,才讓修為進展緩慢。
也有人不贊同說,厲一依才二十歲,按照大陸修士對年齡的理解,她還是個孩子。
這句話傳到厲一依的耳朵里,她笑了好久。
期間,厲一依也曾離開了山門一次,是去參與一個陣法的刻畫。
但她并沒有出手。
設計院的幾位陣法師們,在刻畫陣法的配合上,已經形成了默契,假以時日,修為再得以提升,必然就可以獨立完成了。
只是刻畫陣法上,在沒有系統的指導下,自己摸索著,掌握的也只能是刻畫過的,變化不大的陣法。
有些東西,并非是看過就會的。
厲一依留在會議室桌面的小型聚靈陣,不知道是真無法破解,還是為了什么,一直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