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厲一依說著,伸手攔在了楚寧和蟻后之間。
蟻后的大口在厲一依的掌心上蹭了蹭,手背上,楚寧的手指肚也輕輕蹭了蹭。
“行了啊,你們兩個。”厲一依不偏不倚地都瞪了一眼,瞪到楚寧的時候,自己也笑起來。
“你這個蟲子怎么還會……撒嬌?”楚寧好笑地瞧著蟻后。
厲一依安撫地摸摸蟻后的頭,也疑惑道:“缺愛?”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聳聳肩,笑起來。
有蓮花虎視眈眈,有蟻后看著,這晚,楚寧和厲一依吃了燒烤,便都獨自打坐。
雙修的積累,吃食內的靈氣,與水系濃郁靈氣,在身體內轉化為相生的靈力,在經脈游動。
識海內,飛劍輪廓已經凝實成實質,紫色的貴氣中帶著絲陰寒。
而在厲一依完全沉浸在修煉中去的時候,她的識海內忽然好像再次分出個自己來,高高地漂浮在識海上空,注視著沉浸在修煉中另外的自己,同時也注視著密地周圍。
厲一依無法分辨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仿佛兩者全都是自己,因為她清晰地知道兩者的思想。
但怎么會有兩個自己呢?她還沒有結丹更沒有凝嬰,不可能修煉出分身的。
她沉靜地修煉著,看到吸收入經脈的靈力,經過一個周天,出現了細微的一點點的增長。
再一個周天,增長的靈力越發凝實了。
也看到識海中的自己,正審視著另外修煉的自己。
她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想法。
識海內是兩個自己嗎?那為什么她能看到兩個自己?這樣,豈不是“看”著兩個自己的,才是她?
這個想法才出現,識海內飛劍的紫光忽然大盛,心念忽然隨著另外一個自己消失。
厲一依恍然驚醒,天已經微微發亮。
只感覺到神清氣爽,內視丹田,這一夜連同前幾日的積累,丹田內的靈力又有了些微的增長。
再左右看去,楚寧正在專注地修煉。
厲一依不是第一次看到楚寧修煉,卻仍然被專注中的楚寧,晃得一時移不開眼睛。
她用視線描繪著楚寧濃密的發,斜飛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微閉的雙眼和輕抿的唇,又往下看到掐著法訣的雙手。
楚寧的手修長,指甲修得很整齊,指肚很柔軟,那雙手……
厲一依臉上微熱,她挪開視線,瞧著貼著她的腿一動不動的蟻后。
蟻后竟然也吃多了,哦對,前個晚上嫌棄靈果的蟻后,卻很喜歡靈酒。
也不知道酒精會不會影響蟻后的下一代。
也許生物的本能會將酒力和靈氣一起煉化掉。
厲一依悄悄地站起來,沒有驚動修煉的楚寧和沉睡的蟻后,緩步走向蓮花池,在相對安全的距離處站下。
她喜歡蓮花,不獨是因為蓮花綻放時候的美麗,還因為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不過上個世界里的人獨取了上一句,將蓮花映射到某一類人。
又曲解成另外的意思,說成外表再如此高雅,內里也全是淤泥。
其實想來,兩種解釋都有可取之處。
畢竟,人是最復雜的生物,既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也會去做一個外表高雅內里骯臟的人。
清晨的蓮葉上,是大滴大滴的晨露,就是花苞上,也附著著點點露珠。
厲一依的心熱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