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楚天,他的祖父以威壓逼迫。
楚寧只覺得全身陡然一寒,楚天的眼神仿佛凝聚成了實體,要進入他的神識般,連識海的飛劍都被驚動,忽然一顫。
遍體已經冷汗,楚寧不知道他現在臉色煞白,只知道全身忽然都不由了自己控制。
就聽到楚天的聲音道:“厲一依為何能收取了水月寒煉制的牌位,為何能操控鬼王。”
實話就要脫口而出,可神識里的飛劍忽然發出嗡鳴,楚寧神智忽然清醒。
這幾天來,他逼著自己全心全意在工作中,不去想這些,楚天的忽然到來,忽然的逼問,讓所有的一切,他所做的決斷,全浮現在腦海里。
“我不知道。”楚寧脫口而出,“祖父,我們雖然雙修了,可一直沒有神識雙修。”
這不算是謊言,楚寧與厲一依的神識雙修一直都不完整,他們一直都沒有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神識雙修。
“你就沒有問?”楚天冷笑著,“楚寧,你不用想在我面前說謊,你若是不顧念著我是你的祖父,你這個家主之位我隨時可以收回,也隨時可以將你這個不顧念著楚家的人驅除了。”
“祖父。”浸透到骨髓內的寒冷,滲入到心神內的恐懼都還在,楚寧的聲音有些發抖。
“厲一依是神符門大師姐,有顧俠在身邊,神符門的大事怎么可能與我說?”
楚天冷冷地審視著楚寧,好一會,威壓才收了回去。
楚寧的衣服,都要被冷汗浸濕了。
楚天坐下,語氣緩和道:“你不在神符山呆著,來集團做什么?”
楚寧神色里露出擔憂道:“我看祖父當日損失了很多法器,想過來將資金收攏下,再尋些法器。”
楚天的面色終于轉為緩和。
楚寧又道:“祖父,你以后怎么打算?”
楚天沉吟片刻,好一會道:“楚寧,你沒有發覺,厲一依與之前不大一樣了嗎?”
楚寧閉了下眼睛,仿佛是不愿意承認般,張開眼睛時候點點頭,沉聲道:“是。一依回到山門立刻就閉關了,誰也不見,我心里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楚天緩緩道:“以厲一依的修為和手段,萬萬是不該驅使得了鬼王的。我懷疑她是被奪舍了,或者是被迷失了神智。”
楚天面色大變:“奪舍?祖父,被誰奪舍了?”
楚天道:“眼下不好確定。你心里有數就好。我猜顧俠該知道的。”
說著冷哼一聲:“神符門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大家門派,連門下弟子被奪舍都隱瞞起來。說不定……”
又皺眉道,“楚寧,神符門家大業大,有心包庇,你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完全沒有辦法。
厲一依能驅使鬼王,已經走了鬼修的路子,你得小心了。”
楚寧答應了聲,問道:“祖父,你呢?”
楚天道:“我原本想在妖獸森林找個地方閉關,總是放心不下你。楚寧,你與厲一依結為道侶,我本來是不反對的。
修仙之人,得一志同道合的伴侶,是所有修士都羨慕和向往的。
但現在看來,厲一依已經不是良配了。
你自己日后多加小心,與那厲一依,還是少接觸的好。”
楚寧心下清楚原委,也只能再答應著。
“至于我,與神符門大師姐交惡,以趙亞護短的性子,肯定不能承認他們師門有錯。
罷了,修為才是王道。柳驚雷和祝引泉兩位道友還在神符仙山上,受到契約控制,見面不可避免就要交手。
我暫時還是避開一陣,等我完全煉化了嬰丹,修為也能再提升一層,到時候,再與神符門說道說道。”說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