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神識震懾,落在厲一依的識海之內,便如滄海中的一滴水,飛速就融入進去,完全不見蹤跡。
唯有楚天的化神中期的修為,才是厲一依需要抗衡的,需要高看一眼的。
但楚天晚了。
如果他沒有在一開始就祭出冥旗,厲一依還要花費許多的力氣,甚至要破釜沉舟,但是楚天祭出冥旗了,祭出不屬于他的冥旗了。
他,楚云霄的后代,血脈中還殘留著楚云霄的血,在強大的楚云霄執念因果之下,不堪一擊。
楚天的這一掌,幾乎是傾盡了全力,若是全是落在議事大廳之上,怕是也要將議事大廳摧毀,
但這一掌靈光才剛剛凝聚,靈力才涌出掌心,一股更為危險的感覺,卻提前了一步襲上楚天的心頭。
就在他的頭頂,他引以為最大攻擊里的冥旗,忽然再蕩出一道黑色靈光。
時間仿佛停滯了——他不知道,這一刻時光確實是停滯了,冥旗籠罩下的時間,忽然停止了。
楚天好像忽然被拉向另外一個空間,他眼睜睜地看著冥旗在飄蕩著,看著濃郁的陰氣,從其內緩緩涌出。
他看著鬼王被拉進了鬼幡,看著鬼王張牙舞爪怒吼的面孔,在鬼幡之內彼岸花中怒吼著。
也感覺到他全身的靈力忽然凝滯住,連同神識,全在手掌之中,全在蓄勢噴發的狀態中。
然而時光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不,是他被禁錮在停滯的時光中,只能看到鬼幡的陰氣,徐徐壓了下來。
他還看到鬼幡之外的厲一依,雙手打出繁復的法訣,每一個法訣都落在了鬼幡之上,甚至,他還看到,每一個法訣結束之后,厲一依的臉色就白了一分,眼神里的狠辣,就多了一分。
怎么可能?她只修煉了不到三年?
怎么可能?這鬼幡本來是他楚家之物,厲一依一個外人,怎么可能能催動住鬼幡。
可心里,一個更大的念想浮現了出來。
從見到楚氏祠堂的那天起,厲一依就已經顯露出她與楚家不凡的關系了。
她能破解開誰也破解不了的禁制,她能認出祠堂影壁上的文字,她能搬起祠堂的牌位……
甚至,她還能催動鬼幡。
楚天的雙眼終于露出恐懼。
他艱難地將視線整個落在厲一依的身上,眼角的余光卻看到陰氣襲來。
陰冷的寒氣從皮膚滲透,從骨縫里侵襲,他全身的靈力全凝聚在右手掌上,全身只有手掌還保持著溫熱。
丹田之內,元嬰正在仰望,嫩白的面孔上全是恐懼,在被禁制的時光中,元嬰的時間也被禁錮住了。
不!他在心里大叫著,不,他是化神大修,他已經是化神大修士了,化神中期大修!
整個大陸再沒有人有他這樣的修為,沒有!
可寒氣已經侵蝕了全身,毫不猶豫的,毫不留情的。
他驚恐地看著厲一依的雙手,堅決地打出又一個法訣,驚恐地看到鬼幡忽然一展。
他還不知道那不是鬼幡,那是冥界的冥旗,不是他以為的小小鬼幡。
時間忽然流逝了,就在冥旗一展的剎那,手掌的靈力忽然流轉,隨著他之前的念想,蓬勃的靈力忽然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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