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主峰廣場,厲一依一身月白法衣,孤零零站立在廣場之上。
山風吹來,揚起衣袂,越發顯得獨自站在這里的厲一依的孤寂。
她冷漠地望著山路,神識卻脫離了識海,高高浮現在仙山上空,遠遠地看到上百位修士沿著山路,品頭論足,拾階而上。
她的神情越發地冷漠起來。
收回了神識,厲一依不由觸摸了下身邊的無字石碑。
裂紋遍布,她輕輕地撫摸著,在一眾人走向廣場之前,收回了手。
陳清看著廣場上孤零零站立的厲一依,笑了。
只一打量,就知道先前了解的訊息沒有錯,一個骨齡只有二十多歲的結丹初期女修。
陳清的眼神里不由就帶了些憐憫。
“厲掌門?”陳清還是用了個疑問語氣。
說實話,陳清沒有什么與結丹修士打交道的經驗,尤其是結丹初期的掌門。
瞧著厲一依,他只覺得憐憫又好笑,結丹修士做掌門,怎么看都很兒戲。
“前輩是……”厲一依拱下手。
“我們是玄黃大陸的修士,前來接收望月大陸,接收神符仙山。”
對著結丹修士說這些,陳清只覺得很有意思,不由就笑出來。
身后的一眾元嬰修士們也哈哈笑起來。
只在外海遇到一次象征性質地抵抗,接著就如入無人之境,連他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從這個可憐的結丹女修手里,拿走人家的一座仙山。
“我叫陳清,這位是封溪,我們只取仙山,厲道友和你門下的弟子,可以自行下山。不過,儲物手鐲儲物袋我們要檢查下。”
陳清覺得他脾氣太好了,在望月大陸才幾天,他都要忘記他們是來干什么的了。
現在甚至都允許神符門弟子帶走他們的私人物品了。
厲一依凝目看著陳清,臉上漸漸帶出疑惑來。
“前輩是來搶劫的嗎?”
搶劫這詞并不好聽,但是由厲一依口中說出來,聽著的人卻全都覺得好笑。
陳清止不住地再笑起來:“厲道友護不住神符仙山,便由我等替厲道友護著而已。
當然,厲道友若是舍不得這里,也可以留下。”
封溪也忍不住搖著頭道:“望月大陸是被封印得久了……這位厲掌門,當真……有趣。”
陳清也笑呵呵地道:“多久沒有見過厲道友這等天真爛漫的修士了,哈哈,封道友,我這忽然動了收徒的心思。”
封溪打量著厲一依笑道:“如此年輕修煉到結丹期,天賦應該不錯。能坐在掌門的位置上,也當是有可取之處。”
陳清就笑瞇瞇地看著厲一依道:“老夫化神中期,在玄黃大陸也稍有名氣,這些年來還沒有收過弟子。厲道友,你可愿意拜我為師?”
封溪在一旁說道:“陳道友化神多年,還從沒有收過弟子。厲道友,你這是有福氣了。”
厲一依疑惑的表情逐漸震驚,震驚到竟然失笑了。
“收我為徒?”她疑惑道,看著面前兩位大修很自然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刻薄。
她對強盜行為已經不憤怒了,她甚至也笑了起來。
“前輩想要搶了我的師門,我的仙山,還要我拜你們為師?拜仇人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