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飛,并沒有完全離開地面,仿佛御劍而飛那樣,而是腳尖點著懸崖,好像在懸崖上奔跑著一樣,直接飛到了飛劍之處。
這才一手抓著石壁固定住身體,凝目向飛劍看去。
不知道多少歲月,飛劍的劍柄已經被陰氣腐蝕得快要斷掉了,但劍身仍然牢固地插在懸崖的巖石上。
順著劍身的巖石,有一道淺淺的裂縫,橫著裂過去,一直到不遠處一株枯死的小樹上。
那小樹曾經生長在巖石上,也許并沒有毀在飛劍下,可卻一定是毀在了陰氣中。
厲一依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劍柄,可握住劍柄的一刻,心忽的一跳。
觸手竟然是柔軟的!
那不是劍柄!
瞬間厲一依就反應過來,松開手向后跳去,心念一動,飛毯忽的出現在腳下。
但眼看著,劍柄忽然動了起來,劍柄的把手處,忽然多出來兩只冰冷冷毫無感情的眼睛,眼睛下邊倏地出現裂口,一條頂端分叉的黑紅的信子驀地吐出來,在厲一依來不及縮回的手上一舔。
剎那,厲一依周身生出雞皮疙瘩來,只感覺到被蛇信子舔了一下的手仿佛是被火鉗子灼燒了下,眼看著右手上出現黑氣,急速順著手腕向上攀升。
知道上當了,靈力瞬間向手腕涌去,想要將毒氣逼出身體之外,人卻猛然一卸力道,整個人落在飛毯上,心念卻再一動,一點靈火倏地出現在指尖,只一彈。
就只聽“噗”的一聲,靈火正落在蛇頭上——近在咫尺,蛇頭的蛇芯還沒有收回。
飛毯托著厲一依向外飛去,右手處仍然火辣辣地疼著,厲一依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心中暗道了聲失誤。
卻是著急心慌中,這靈火并沒有控制溫度,直接將已經祭煉了的太陽精火彈了出來。
還不曾看到那幻化成劍柄的蛇的全身,那蛇頭卻連著還沒看分明的蛇身一起被煅燒成灰燼。
耳邊卻忽然聽到一聲慘叫,一個瘦長的影子從懸崖一側爆退。
腳下,又是一道黑影,妖鷹向瘦長的影子撲過去。
厲一依站在飛毯上急速向下落去,舉起手來,右手遍布黑氣,被靈力阻擋在手腕處。
“師妹!”林立急忙上前,伴生蓮卻先一步趕到厲一依身邊,托住她的右手,手指輕輕一拂。
一股清涼的氣息鉆進手腕處,將黑色的毒氣順著手掌的經脈逼到五指的指尖。
再拿出一枚細針,在指尖上各扎了一下。
黑色的血珠從指尖中冒了出來。
“別。”厲一依忙拿出個小玉瓶,將這五滴黑血收集了,“還不知道是什么毒物,說不定有用。”
厲一依解釋了下,見指尖已經恢復白皙,靈力流轉,恢復了傷口,忙抬頭看去。
只這片刻,妖鷹已經提溜著那個瘦長的修士回來了,封住了靈力,往地上一丟。
抱怨道:“真晦氣,怎么都是元嬰中期的?就沒有個元嬰后期巔峰的來?”
厲一依忙道謝道:“多謝前輩。”
妖鷹哼了聲,“你怎么想的,明明是條毒蛇,你還直接伸手?”
厲一依瞪大眼睛,看看妖鷹,再看看懸崖上:“毒蛇?前輩你看到的是毒蛇?可我明明看著是一支插入到巖石內的飛劍啊!”
妖鷹眼睛瞇瞇,“飛劍?”
厲一依點點頭,轉頭又看著林立,林立眉頭微微蹙起:“我看到的只是模糊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