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沈瑤差點癱地上,而且聽這意思還打算直接廣而告之?
她一想到云秀逼著她搞刺殺事業的那張死人臉,沈瑤就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這要是把十個玉夜壺送到府上,那沈將軍還不得馬上傳令讓云秀掐死她?
“皇上,別了吧……”沈瑤連忙道:“爹爹這雅好著實是不大適合暴露,改日臣妾去送就好。”
“皇后何須如此擔憂,沈將軍驍勇善戰,乃是一介猛將,但凡是出眾之人必定就有常人不能理解之怪癖。”北君瀾看著她,唇角的笑變得玩味起來,“不過只是喜好收藏夜壺罷了,若是內務府手藝不夠精良,朕大可從民間廣招能人。”
“這……大可不必了吧,皇上!”沈瑤已經想要抬手擦汗了,她硬是壓著顫音,湊出了個真誠感激的笑容,“臣妾知道皇上寵愛臣妾,可皇上是真龍天子,怎可操心這般小事。”
而且還是給老丈人送夜壺這種事。
沈瑤真想給自己倆大嘴巴子,要不是她掉錢眼里覺得這玩意兒分量足打的又漂亮,哪至于落到現在這副尷尬的境地。
這古人也是絕了,居然奢侈到用玉石來打造夜壺,就不怕失手摔了滿屋飄味兒嗎?
“皇后何須如此客氣。”北君瀾“親熱”的笑著,更是把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深情款款的道:“沈將軍乃是朕的國丈,朕可還得好好感激他把皇后教育的如此出類拔萃,甚是合朕的心意。”
沈瑤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味,總覺得這狗皇帝是在嘲諷她,可此刻她的心思卻又全都擺在了他的手上,生怕下一秒他給自己來了個奪命鎖喉。
“那臣妾就先替爹爹謝過皇上隆恩。”沈瑤借著行禮勉強逃開了他的掌控,但垂眼的那刻卻是瞬間苦起了臉。
得!看來跑路這塊也行不通了,先別說出不出的去,她連啟動資金都被這狗皇帝給沒收了。
北君瀾坐在軟榻上,將她的神情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品了口小太監送上來的茶盞。
他不免得想起自己年幼時,母妃曾送給他的那只通體雪白的波斯貓,與她一般無二的帶著點小心思,分明是想要張牙舞爪卻又要懼怕的縮回利爪。
只是可惜貓兒始終是貓兒,野性難馴,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貓兒,人也不外如是。
“聽說皇后廚藝不錯?”北君瀾放下茶盞,瞧著她水汪汪的杏眼和泛紅的臉頰,嗓音不自覺地變得啞了幾分。
這是他頭一次打量他這位出身將門的冒牌皇后,沈瑤生的并不算是什么國色天香,但卻是生了雙波光瀲滟的杏眼,細長黛眉,鼻梁小巧挺翹,朱唇更是不點而紅。
尤其是她這身段生的豐滿韻致,并不似大越女子追求弱柳扶風之美那般瘦弱。
若非是沈孤山那老家伙送進來的棋子,他便是當個玩意兒寵著也就罷了,只可惜……
廚藝?
沈瑤愣了半晌,垂眼掃了下這細軟的雙手,哪像是會下廚的?
大越女子都以“賢淑”而自立,尤其好以內中之事為炫耀資本,首要提及的就是做飯這檔子事,若是能操持一桌好宴席那是極為長臉的事兒。
名門世家都會特意花高價請廚娘子來府中授課,可以說在大越女人會做飯那就等同于握了把金鑰匙。
不過原主這種庶出身份,哪有什么機會去學廚藝。
要說沈瑤也是開了眼界了,果然老祖宗是沒錯的,哪怕是千百年后這幫鱉孫都在以做飯衡量女人的賢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