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病其實并無大礙,除了面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以外,基本查不出任何的毛病。
但太醫不敢直說,因為這宮中大到德妃自己,小到一眾宮女丫頭,都認為她得了重病。
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多看幾眼,便只能自欺欺人,整日以一個病人的身份自居。
“太醫,你瞧了這么久,怎么還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我家德妃娘娘,究竟是患的什么病?”
枝潤坐在德妃的床榻邊上,那是一臉的著急。
只聽床上傳來一聲哀嘆,聽起來就如同天要塌了似的。
太醫咽了口唾沫,緊張的開口道:“德妃娘娘本就心虛體弱,遇上這酷暑天氣,便有了些中暑的現象,不過姑娘放心,只要配以中藥方子熬煮半月,德妃娘娘這病自然就能慢慢消退。”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家娘娘分明是心病,你卻只看出了個中暑來,太醫院的人難道都這般無用不成!”
“姑娘此言差矣,德妃娘娘的心病,是太醫院人盡皆知的事情!”
枝潤冷哼了一聲,轉頭對德妃說道:“娘娘,我看這太醫分明就是糊弄咱們呢!”
“休得無禮,那就有勞太醫幫本宮開幾幅藥方。”
德妃稍稍皺了皺眉,旋即看向太醫,聲音虛弱。
太醫跪在地上行了禮,才帶著一眾人匆匆退了出去。
等到腳步聲消失,枝潤極為不爽的扭了扭身子。
“娘娘,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皇上這些日子,總在皇后身邊轉悠,可還沒踏進過咱這宮門半步呢!”
“本宮心中自有辦法,你這死丫頭,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連太醫院的人都敢訓,那可都是皇上的心腹!萬一他們在皇上面前說了什么,本宮還有什么顏面?”
枝潤這才后知后覺,不禁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懊悔不已。
彼時,太后側躺在金絲榻上,微微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北君瀾。
小玄子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也是忍不住抬眼,觀察著此時的氣氛。
“皇上,還記得哀家曾和你說過什么么?”太后抿了一口花茶,悠悠出聲。
在她身后,站著兩名宮女,正在分別揉捏著她的肩膀和腳踝。
北君瀾稍稍抬起頭來,應道:“兒臣自然記得母后的囑托,只可惜這后宮還未統一,眾妃之間依舊存有很大的敵意,若是在這個時候讓皇后懷上龍子……”
“皇上擔心有其他的妃嬪因嫉妒生恨,迫害皇后及龍子?”
北君瀾沉默不語,但也是一種變相的默認。
沒曾想太后竟然笑了起來,只見她一抬手,身后的兩名宮女,立刻就行了禮,彎腰退了出去。
“哀家以為,皇后生性聰明,應該明白如何保護腹中龍子。”
“母后有所不知,朕近日觀察,皇后心性尚且幼稚,談吐舉止等方面也還需嬤嬤的調教。”
小玄子偷偷瞥了太后一眼,見其面色不悅,嚇得他大氣也不敢出。
北君瀾卻是坦然自若,面對太后猜忌的眼神,也不曾退讓分毫。
“那便請嬤嬤好好教導一番,皇后乃后宮之首,豈能如此放縱!”
“兒臣謹聽母后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