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臉色十分不好,雖然知道自家女兒也是為了自己好,可是……
小國師自然是聽話的,可是這么多年隨著自己的師傅在外面流浪,四處奔波,并非是傻子,江湖險惡什么的,她比很多人都知道得多。
雖然長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蛋,可是說出來的那些話并非是如此這般,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面幽幽的開口,頗有幾分北君瀾的模樣,“母后難道看不出來么?皇兄很喜歡嫂嫂的,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皇兄喜歡一個人不容易,母后就別瞎參合了。”
“你……你如今都敢這么跟母后說話了?”太后氣不打一處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手指都有些哆嗦了。
小國師也沒怎么搭理她,而是施施然的站了起來,麻利的將自己的鞋子穿上,晦暗不明的光線下,那張單純的臉蛋上有些邪氣,笑盈盈的道:“母后兒臣不敢,但是兒臣也是為了母后好,事情的孰輕孰重,母后自己好好的思量思量。”
說完這些話,小國師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太后的寢殿。
外頭還下著雨,這個季節眼瞅著就要入冬了,不由得讓人凍得打哆嗦。
皇帝是悄無聲息的回宮的,而皇宮一回來就縮在了被子里面,一副愛誰誰的樣子,也不去對付那些個麻煩的事情,坤寧宮的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些什么,只是祈求著這位祖宗以后可別跑了,他們可是好不容易護著自己的小命的。
沈瑤睡在床上,一陣陣的風吹拂著屋內的輕紗帷幔,那搖曳的蠟燭晦暗不明的,光線忽明忽暗。
葉山和碧荷早早就退下了,也不敢打擾她。
床上的人眉頭緊鎖,表情有些痛苦,沈瑤只覺得腦袋暈沉沉的,一些破碎的記憶涌了上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腦海中關于紀黎的面孔格外的清晰。
“黎哥哥……”猛的一下,沈瑤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汗淋漓的喘氣,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面色恐慌。
而她的床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沈瑤未曾發現,直到手指摸到他的手,她猛的一抬頭,就對上了北君瀾那張陰沉的臉。
“皇上……”沈瑤嚇得一個激靈,剛剛才夢中的一切全然不記得了,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你嚇死臣妾了?”
北君瀾的面色不太好,此刻已經是酉時了,外頭的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屋內的蠟燭稀稀疏疏的也不集中,她床頭的蠟燭是滅了的,所以對于面前的人看得不大真切。
北君瀾抬了抬眼簾,他在御書房將事情都處理好之后便來看她了,結果呢卻聽見了這么一番話。
“皇上……”沈瑤見他不說話有些慌,伸手拉了拉他,“您怎么了?”
北君瀾眉眼低垂,依舊沒有說話,腦海中突然想起紀黎說的那一番話來。
“沈瑤。”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沈瑤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皇上你沒事吧?太后為難你了?你和太后吵架了?還是德妃她……”
“聒噪。”北君瀾嫌棄的堵住了她的嘴,良久這才松開,恨不得拆開來吞入腹中,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水光瀲滟的唇瓣,眸色漆黑一片,“沈瑤,若是朕死了,你得給朕陪葬,如果你死了,墓碑上也得刻上朕的妻子幾個字。”
沈瑤有些稀里糊涂的望著他,“皇上您這話是……”
是打算和她殉情不成?難道……莫非……
在她那茫然的眼神中,北君瀾勾了勾嘴角,“你剛才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沈瑤你可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