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易澤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也相信紀黎這般的聰明自然是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既然來都來了斷然沒有就沒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紀黎聽了他的話神色有了些稍微的變化,沈瑤本就是他放在皇宮那個地方的,如今若是脫離了掌控心中自然是不悅的。
如果是失去記憶的話,他大概就能夠明白了,為何沈瑤不記得自己了,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能夠行得通的要不然的話為何好端端的人突然就不記得他了。
從前的沈瑤喜歡他可以到達瘋狂的地步,絕不可能對他做出那些事情來的,然而如今最麻煩的也是沈瑤失憶了,沒法好好的利用了。
紀黎沉思了片刻之后,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的道:“想必明日世子殿下也會參加祭天一事的吧?”
這個自然,北易澤作為為數不多的皇室,祭天一事當然必不可少的。
皇上的兄弟姐妹并不多,也就一個胞妹,還是大越的小國師。
然而并不是不多,而是因為他的那些個兄弟姐妹,早就在爭奪儲君之位的時候死傷殆盡了。
北君瀾的手段何其的殘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坐到了如今的地位,一來是因為他心狠,二來是因為他做事情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可以高枕無憂到如今。
以至于他算得上是皇室中頗具影響力的人物了。
而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作為世子,他父王在世的時候也是有過不少子嗣的,只是后來都一一折在了他的手上。
沒辦法,世子只能有一個,哪怕他是正兒八經的正室所出的,但是也沒有辦法改變父王那些個子女會給他帶來威脅感,所以為了永絕后患,也會斬草除根的。
皇家,一向沒有親情所言。
“所以紀兄此番前來是為了明日之事?”北易澤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真實叫人好奇啊!兒時的好友,怎地就反目成仇了呢!當真是叫人唏噓不已啊!”
面對他的這一番嘲弄,紀黎并沒有放在心上,恰恰相反覺得很搞笑,“世子不也是叫人好生唏噓嘛?這么多年了,依舊被人壓過一頭。”
北易澤心事被人說中了,難免心中有些不痛快。
然而他也并非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會答應紀黎的。
二人的目的雖然是一樣的,但是出發點并不一樣。
紀黎就是單純的為了復仇而已,然而他是大越的世子,那怕是要皇位,也要顧及京城的黎民百姓了,在此之前自然是要萬無一失的,唯有這樣才能夠高枕無憂。
大朝的攝政王如今還在京城內,若是有人趁此機會作亂的話,到時候大越必然會動蕩不安的。
到那時別說是皇位了,只怕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北易澤重重的放下了茶杯,漫不經心的道:“紀兄所說的,本世子還要考慮一番。”
“看來世子也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紀黎嘲諷道。
北易澤也不生氣,那臉上始終拐著儒雅的笑容,“不送。”
話音剛落,紀黎就起身離開了,走得瀟瀟灑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