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謙平時是不可能會讓人這樣輕易地近身的。
只是面對這個才十八歲的侄女,莫名其妙就放松了警惕,在蘇謙眼中,蘇清歡還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什么也不懂。
但哪怕是被蘇清歡拿著槍指著,男人那冷淡的眉眼依然沒有半分動搖。
“張二狗,是你殺的?”
蘇謙神色平靜,只覺得蘇清歡周身的香氣有點太馥郁了。
明明那是一種清冽的冷梅香,卻偏偏一個勁兒往他肺腑里鉆去,讓男人的眼神都有點晦暗。
……
“五叔覺得呢?”
蘇清歡嫵媚地眨了眨眼睛。
她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現在就九州國這科技發展手段,沒有監控就不說了,根本連指紋都很難提取。
蘇謙眸光沉沉地瞇起眼,有一瞬間,男人幾乎懷疑是哪只狐貍精附了自己這個小侄女的身。
他后退一步,清清淡淡地別過頭,沒有看蘇清歡那未施粉黛也格外惑人的臉。
“張二狗是商會的重要一員,你有想過嗎?”
“五叔不是最清楚他為什么會死的嗎?又何必來問我?”
蘇清歡笑意從容,她沒有持槍的那只手捋了一下發絲,秀手拂過發髻,萬種風情都無法形容那一瞬的驚艷。
而蘇謙只是靜靜地地看著她,他驀地想起了蘇老爺子的死因,男人難得地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只是這憐憫之意太淡,如今這亂世,多的是比蘇清歡更慘的人。
弱者,只能被踐踏,強者,才有資格走向高處。
男人輕啟薄唇,聲音仍舊靜如潭水。
“好,我帶你去商會。”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才十八歲的小姑娘,就算拿出一把槍威脅人,又能真正翻出什么風浪來?
商場如戰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不是簡簡單單解決掉一個張二狗就能夠所向無敵的。
這個便宜侄女想得太簡單了。
……
一個小時后,蘇謙帶著蘇清歡來到了蘇氏商行。
幾個管事的分行老板也按點來了,有人恭敬地朝蘇謙送上一只雪茄。
“五爺,您不是之前說今天的議會取消了嗎?怎么突然又召集小的們過來了?”
“不是他叫你們來的,是我。”
一道黃鶯出谷般嬌麗的女聲憑空響起。
眾人一怔,抬頭之際,便看到有人掀起了商會的簾子。
簾子后頃刻現出一張驚艷絕俗的臉蛋。
芙蓉面,遠山眉,絳唇輕點。
蘇清歡穿了一身裁剪合體的旗袍,膚白如雪,發黑似墨,那旗袍更勾勒出一種介乎于少女與成年女郎之間的美。
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勾魂。
在場的這群老爺們都不由自主地將呼吸放輕了一些,舍不得從那窈窕的身段上移開目光。
……
大家剛開始還沒認出來這少女是誰,直到少女落落大方地喚了一聲五叔,落座在蘇謙的旁邊。
這些個商會的下屬老板頓時變了臉色。
“原來是清歡小姐。”
他們有的以前也見過蘇清歡,但曾經的蘇清歡跟現在這個實在差得太遠。
雖然五官差不太多,但是整個人的氣質風情、穿著打扮,卻渾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以至于他們一時之間都弄錯了對方的身份。
各位老板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幾分輕視,蘇清歡跟張耀宗離婚的事情已經傳遍江城了,這個年代下堂婦不好好呆在家里,怎么還好意思出來拋頭露面?
“不知道蘇小姐今天來有何貴干?”
蘇清歡從容地支起二郎腿,笑靨如花綻放。
“家父剛剛駕鶴西歸,我這個做女兒的,自然也要女承父志,來拿回我蘇家的家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