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澤大老遠就聞到了女孩身上的酒味。
蘇清歡住在傅宅也有兩三年了,傅修澤對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默不作聲的小姑娘,就像是傅家的背景墻一樣不惹人注目。
她從不會像傅綰綰那般做出什么出格或者惹人注目的舉動,滴酒不沾,自然也不可能碰什么女士煙,又或者是像傅綰綰常年出入酒吧夜場,戴著各種造型夸張的耳釘招搖過市。
想到蘇清歡是跟秦子朗那個花花公子一起喝的酒,男人心頭的慍怒就不由得直線型飆升。
傅修澤拽住了女孩瓷白的手腕。
“蘇清歡,你看清楚一點我是誰!”
男人聲音冷沉,像是冬日窗外凍結的霜花。
然而在握向蘇清歡手的那一刻,傅修澤才發現,原來蘇清歡這么瘦,就好像自己再用點力,就能將女孩的手骨直接折斷。
“嗚哇,壞人!你弄疼我了!”
蘇清歡睜了睜迷惘的眸子,她步伐搖搖晃晃,往日里的理智和冷靜都湮滅于無,像個幼兒園的小姑娘似的奶聲奶氣地指著傅修澤的肩膀,用手指頭一陣猛戳。
“松開我的手!不然我要咬你了!”
“……”
傅修澤被蘇清歡這一通軟糯的指責弄得怒也不是,好笑也不是。
男人薄唇微抿,再度揪住了女孩的手,迫使蘇清歡不得不正視著男人的面容。
“看清楚一點,你要咬的人是誰?是秦子朗嗎?”
明明不該提起那個無關人士的名字,可是想到蘇清歡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竟然跟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痛飲三百杯,傅修澤就覺得心頭一陣又一陣的無名火直往心里竄。
——她到底知不知道,跟一個異性喝這么多酒非常的危險?如果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會做出一些后悔終生的事情!
難道對于蘇清歡來說,秦子朗已經是那么特別的,可以信任的存在了嗎?
……
莫名的妒忌纏上男人的心臟。
傅修澤眼中的墨黑色烏云越積越多,然而就在傅修澤心頭惱怒的時候,卻冷不防聽到女孩迷迷糊糊的聲音。
“秦子朗是誰?我干嘛要記著他?”
“……”
傅修澤心頭莫名舒了一口氣。
他難得溫柔地松開女孩的手,看到蘇清歡手腕邊的那一圈紅痕,傅修澤心頭現出一絲隱隱的愧疚。
他沒有想到,蘇清歡是這樣脆弱的體質,他才不過微微一按,就留下了這么紅的印子。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
蘇清歡睜大了眼睛,她本來就是生得十分好看,只是更近乎于那種清秀佳人的美麗,屬于沒有什么攻擊性的清麗。
然而此刻她面容酡紅,眼尾也暈染著酒醉帶來的紅痕,竟是多了幾分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嫵媚。
“你是我喜歡的人呀。”
“……”
女孩子不假思索的話,一下子擊中了傅修澤的心臟。
男人心里的那根弦驟然崩塌。
明明那天在天臺的時候,夜風微涼里,男人也曾聽到過蘇清歡的表白,可是此刻在蘇清歡醉了的時候,這種沖擊力卻無端端地大了幾分。
是因為酒后吐真言嗎?
“有多喜歡?”
男人的右手微微攥緊,上面迸出了青筋也分毫不覺。
他低低地在女孩耳邊誘哄著,想要聽到更多的話。
“比其他的一切人和事物都要喜歡呀。”
女孩子癡癡地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頰,借著醉意,她纏上男人的手臂,在傅修澤的肩膀處蹭了蹭。
“傅大哥,我是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回應一下我好不好?不要拒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