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警署電話通知去認人的時候,傅云聰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童夢兒真的是自己逃跑的,而且被抓到警署的時候,警署干員還在她身上搜出了偽造的身份證,以及相關的海關通行證。
……
他為童夢兒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為了這個女人割了一個自己的腎。
到頭來換到了什么?!
最后竟然只是一場空,被人告訴,這一切的情誼,恩愛,竟然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警署的說法斬釘截鐵,而且還同王大夫的說辭不謀而合地對應上了,否則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夢兒那樣一個純良如天使的女孩子,會背著他做了這么多齷齪的事情!
……
這一刻,傅云聰心里五味雜陳。
甚至都有一點不敢去警署面對童夢兒。
因為他最害怕的并不是童夢兒是這樣虛偽狡詐的女人,而是自己竟然一直豬油蒙了心,把這樣一朵黑心蓮,當做小白花在愛護!
“傅總,您還不動身去警署么?只怕再過一會兒,帝都就要到晚高峰,開始堵車了。”
錢特助等候在傅云聰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開口。
傅云聰深吸一口氣。
“去,為什么不去?!”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傅云聰平日里那種多情散漫的氣質不再,整個人因為剛剛挖了一顆腎的緣故,本就顯得蒼白虛弱,再加上那陰鷙的眼神,看得錢特助有些不寒而栗。
……
“傅總,到了,您下車吧,要不要我扶著您?”
錢特助看到傅云聰那虛弱而又陰戾的樣子,心中叫苦不迭,其實要他說,如果換自己現在身體這么虛,他寧可拄著一根拐杖出門。
當然,有人扶著自己是更好。
可是傅云聰不一樣。
他向來要強。
傅云聰狠狠地瞪了錢特助一眼。
“廢什么話?還不趕緊帶我過去!”
“好……好的!”
錢特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亦步亦趨地走在傅云聰的身旁,時不時朝傅云聰身上看兩眼。
這次他學乖了,直接在今天的車后面安排了一輛房車,有帝都中心醫院的醫生在上面。
如果傅云聰等會進了警署被童夢兒那個女人再度氣到吐血,或者發生傷口扯開滲血的情況,也好及時處理。
就在警署大廳的自動玻璃門打開的時候,傅云聰卻猛然驚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簾內。
女子穿著一身清新靚麗的白色風衣,長長的黑發披散而下,面容亦是玉一般的白皙,唯獨緋唇一抹艷色,在這渾然一體的黑白二色映襯下,顯得那張本就明艷的臉越發動人。
“怎么會是……她?!”
這,不就是剛剛跟自己離婚沒有多久的蘇清歡嗎?!
傅云聰看著蘇清歡言笑晏晏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以前蘇清歡在他身邊的時候,一直都像是心有畏懼地討好他,生怕他不開心,舉手投足都顯得畏畏縮縮的、十分小家子氣。
作為一個原配夫人,豪門千金,甚至還不如童夢兒在他身邊時來的坦蕩大方。
而蘇清歡此刻的拘束蕩然無存,反而是一副極為自信的笑容,她單手挽著身旁的男子,笑容似精靈般靈動可人。
傅云聰死死地盯著蘇清歡和君斐然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薄唇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