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絲如縷的魔氣并非密不透風,還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女子纖細素白的足踝,被死死地扣在了男人的手掌之下。
這華麗地宮四下悄然無聲,安靜得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見。
而白衣仙尊似乎是秉持著自己一貫的驕傲,哪怕都到了這種地步,也死死地緊抿著唇,不肯溢開半點聲音來。
然而這一切,卻將那魔尊惹惱到了極點,換著花樣地去折磨女子的一切。
到了最后,白衣仙尊終于像是承受不住一般,那雙高傲的鳳眸,沁出點點淚霧,就連那姣美的眼尾,也染上一絲瀲滟的紅。
“師尊……你怎么哭了?”
“和弟子在一起,有那么讓你難受么?”
女子那雙好看的鳳眸中有薄薄的淚霧縈繞,似是哀傷絕望,又似是復雜憐憫。
魔尊看著女子泛紅的眼睛,他本該停下,心中的萬千疼惜與憐愛,卻還是因為小狐貍無聲的反抗,激化了男人內心的怒意與暴戾情緒。
男人扣住女子的脖頸,俊美無儔的面容剎那間壓下,明明是無比好看的一張臉,卻讓女子看得手指都忍不住輕抖了一下。
……
“別……寒舟,求你停下,好不好?”
都到了這個地步,女子才終于開口。
她眼中露出近乎于茫然的神色,因為此刻泛紅的眼尾,卻加重了男人的占有欲。
“師尊,你先前若是求我,弟子還覺得可以,可是現在,弟子不想停,怎么辦?”
黑紅長袍的魔尊渾身上下仍舊衣裝熨帖得體,此刻被男人這般言笑晏晏地俯視著,白衣女子只覺得心頭慌亂到了極點。
又是窘迫,又是惱怒。
還有一絲連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微妙情緒。
尤其是兩個人之間的對比,晏寒舟如此衣裝翩翩,風度灑落,而她卻……形容狼狽得可以,根本見不了人。
哪怕此刻這地宮之中,只有她和這個孽徒兩人,也像是一場有史以來,對小狐貍來說最可怕的問心歷練。
……
白衣女修下意識地揪住那赤金的鎖鏈,赤金的鏈子發出簌簌的聲響,襯得被束縛其中的女子,越發的羸弱、嬌小。
——明明是九天之上、凌駕眾生的仙尊,此刻卻不得不被迫地束縛在男人的懷抱之中,
這樣的師尊……
似仙似妖,如勾如引。
實在是……太惑人了。
哪怕是這世上最魅人的魔姬,只怕也沒有師尊此刻半分的風姿。
無意識中,便觸動了男人腦海中壓抑得最深的那一根弦。
剎那間,弦斷,所有的理智都已經拋之腦后。
男人長臂一伸,便將女子死死地扣在了懷里。
“師尊……我心悅你……”
一滴無聲的眼淚,從男人的眼角墜落,砸在女子的臉頰之上,就連那赤紅的犄角,也像是臣服一般乖順地靠在女子側臉邊。
那一瞬,白衣仙尊看著男人悲慟的神情,只覺得無比的茫然。
——明明該哭的人,是她才對,不是嗎?
……
只是男人發狠掠奪的動作,與他臉上沁出的眼淚,幾乎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極點。
那如絲如縷的魔氣越發地深濃,到最后,幾乎要看不見,不僅僅是那華麗的金絲囚籠,到最后,幾乎要遮天蔽日,連整個地宮都看不見。
只有墻壁上一顆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還在努力地散發著脆弱的光芒。
而一直強撐著不肯出聲的女子,終于無法自遏地,低低地啜泣出聲……
那聲音極為的壓抑、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