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第一人民醫院。
這里是榕城條件最好,也是最發達的醫院,放眼整個川省,人家都算得上是大醫院了。
綠色的墻裙,白花花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木質座椅上,穿著打扮各式各樣的,排著隊掛號的人,好像每一天的醫院,都是這個景象。
一個中年人從醫院的大門外走了進來,向著住院部的方向走去,手里面還拎著一個食盒,里面裝的都是熱氣騰騰,剛剛做好的飯。
看這個中年人輕車熟路的樣子,好像來醫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很快,中年人就來到了三樓,推開了醫院刷著白色油漆的木門,來到了一間病房里面。
這是個雙人的病房,靠著窗戶這一側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或者正是因為蒼白的臉色,使得女孩給人一種脆弱的野花一樣的感覺。
其實女孩長得不差,十分標志,哪怕是穿著病號服,都能看出來身段,大眼睛雙眼皮,這會兒正在端著一本書,是關于數學的,看的津津有味,似乎病痛并沒能阻止女孩的學習勁頭。
“流流,不是告訴你要好好休息了嗎?你這怎么又看上書了?”
聽到這個聲音,女孩頓時放下了手里面的書,笑著說道:“爸,我沒什么事兒的,您也不用天天都來看我,我這個情況只是早期,沒那么嚴重!”
中年人將飯盒遞給了女孩,沉聲說道:
“早期也不行,多注意休息!人家學校的老師不是說了嗎?可以讓你留一級,好好養病就可以了!”
中年人,正是老焦,這段日子以來,老焦和之前根本沒法比了,白頭發也是一堆一堆的往外冒,最要命的是老焦根本找不到什么快速來錢的營生,女兒的醫藥費都是和人家借過來的,到現在已經欠下了兩千多快到三千塊了。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老焦不得已將家里祖上的房子都賣了,自己現在就住在不大的出租屋里面,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到頭。
如果老焦有一個李毅這樣的朋友,那當然不成問題了,但是問題就在于,老焦根本不知道李毅到底是誰,這個世界上也并非是所有人都有這么幸運。
對于老焦來說,上半輩子過得不怎么樣,老婆也跟著人跑了,因為這件事兒沒少成為了鄰居們的笑柄,雖然明面上都沒有說什么,但是他們背后說的話,老焦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什么沒本事,什么窩囊廢,這些話聽上去也就是張張嘴的事情,但是半夜回想起來還是難免會有些心酸。
好在還有一個女兒,幸好女兒從小就懂事兒,老焦的這個女兒,也就是焦流,那可不是一般人,從小在學校里面不僅學習好,性格也十分強硬,有些時候班級里面的一些男生,在背后說焦流的媽媽跟著別的男人跑了,焦流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直接抓住誰就是一頓暴揍!
女孩發育的本來就比男孩早一些,所以焦流的身高比那些男生高不少,打起來那個兇狠的勁頭,竟然生生把那個孩子打哭了。
那還是初中時候的事情,后來老師找到了焦流的父親,老焦什么都沒說,只是帶著女兒從學校離開了。
在老焦看來,自己的女兒做的一點錯都沒有,孩子雖然還小,但是也應該明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老焦的態度很明確,醫藥費他出,出了什么問題他扛著,但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一點兒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