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繁星閃閃,聶晨手中拎著從向文豪檔口買來的二手索尼袖珍收音機,收音機字正腔圓地播放著整點新聞。
沒有把所有地面都硬化,山丘也還沒有被推平的深城,在晚上七點過后,習習涼風從南海方向吹來。
螢火蟲一團一團在榕樹里倏地飛起,絲毫不怕來來往往走在愛華路上的人群。
“阿晨,來吃菠蘿!”
經過大榕樹下,一家子在吃菠蘿的堂哥聶閃耀喊住了聶晨,他手中的竹簽插了三塊菠蘿,在盆子里蘸了醬油后,遞給悠哉悠哉聽著播音新聞走回家的聶晨,“聽說今天又有新聞記者過去咱們門診采訪啦?”
“是啊,還是因為我文章登上了國外刊物的事過來采訪的。”聶晨對自己登上報紙的事,自然不會對堂哥聶閃耀避而不談,吃著菠蘿就和聶閃耀在榕樹下聊開了。
“老周前幾天過去咱們的門診那邊問了你,聽他講,咱們門診以后都不收傷風感冒肚子疼這一類啦?”
“現在門診接收的都是中癥會介紹過來的病人,門診等于是掛靠在中癥會的小機構,小病小痛的,我就算是想要接也沒有權利處理呀。”聶晨開口就是忽悠。
“這樣呀……”
聶閃耀恍然大悟,“也難怪前天晚上我和阿公去你家里,阿公問起門診的事情,你反而不像門診沒裝修之前那么底氣十足。阿晨,要是支撐不下去,咱們就趁早收手!沒必要硬撐著,反正門診是叔和嬸他倆的,把門診抵了他們欠的債,你去做你的事情,反而不會有太大壓力。”
“門診現在才剛開始,到時候如果真的撐不下來,我再跟二叔公說一下,看他能不能寬限一下時間吧。”
聶晨吃完了三塊菠蘿,又在插了幾塊蘸滿醬油的菠蘿,一路吃著慢悠悠走回愛華小區。
“一個女孩名叫婉君,一個女孩名叫婉君,一個女孩名叫婉君,她的故事耐人追尋,小小新娘緣定三生……”
已經打掃完了衛生的陳春梅,她縮在了電視前的沙發里,手帕擦著淚,電視劇主題曲剛剛響起,她的淚水就奪眶而出。
“她的身世太悲慘了。”陳春梅抹著淚,扭過頭,向拿著菲林走入暗房洗相片的聶晨咽嗚。
陳春梅身上不多的零花錢,這些天被她租錄像帶給花沒了,當她看完了最后一盒錄像帶《胭脂扣》就開始不再租錄像帶,轉為了追電視劇。
這兩天陳春梅追的電視劇,是在嶺南中文臺重播的《婉君》。
“相框昨天晚上就放在客廳,你怎么沒跟我講?”
翌日清晨六點半。
一早就被陳春梅六點上門叫醒的聶晨,他在客廳觀摩著這一副裝裱得有點像二十一世紀后十字繡鏡框的深圳特區報頭版報紙,“阿梅啊阿梅,你這再這樣沉迷電視劇,可不是辦法嘍。”
“什么嘛,昨晚我把相框放在沙發上,你沒看到怪我嘍!我一天就只看一集《婉君》,哪有什么沉迷,而且我現在每天都有背十個英語單詞。”
六點的晨曦透過了薄霧,照射進了朝向東方的陽臺。
在晨曦光芒中,穿著寬松黑色滌綸喇叭褲,米黃色的確良花肩上衣,黑色發夾攏住了劉海,兩條大辮子高聳在胸前的陳春梅,麻利地打掃陽臺上花草的落葉、昆蟲留下的蹤跡。
她覺察到了蹲在陽臺旁開始洗漱的聶晨目光,故意微微側了側身,讓優美柔軟的身軀線條完整呈現在聶晨眼中。
“晨哥,昨天有沒有看林小姐留給你的那本毒草商業秘籍?”
“還沒時間看呢!”
滴滴滴滴。
聶晨吃完了早餐,開著嘉陵摩托車載著陳春梅從愛華小區出發,前往銀湖別墅區周彩鳳的家,進行今天第一站的護理查房。
“晨、晨哥,我一定學會開車的!”陳春梅坐在摩托車后座,雙手緊緊拉著聶晨腰部的皮帶,每過一處瀝青路坑洼之處,陳春梅就會俯身緊貼聶晨一次。
“唉……”這些天下午,聶晨一有機會就會讓陳春梅練車,但是結果不言而喻,她仍連掛檔成功啟動都是沒有做到的。
“聶醫生,昨晚我又沒有失眠……”
周彩鳳臉上植入了擴張囊,黑毛痣旁邊鼓起一顆三指粗大、把皮膚脹得發亮的大包,她見到聶晨,立即精神飽滿向他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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