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宋東陽覺得自己如果錯過了這臺手術旁觀的機會,絕對會悔恨一輩子。
畢竟在一九九零年,想要旁觀一臺世界頂級尖端的手術,只能是申請出國到國際上著名的醫學院去做醫術交流,而且有一部分的醫生是停產自費,去國外進行醫術交流提升自己的技術和學識。
畢竟醫生這一個群體,對于技術的追求和鉆研,是有著一股其他行業的人難以想象的傲氣和使命感在驅動著的。
哪怕精致利己如宋東陽,他在聶晨展現出了這種已經可以站在世界頂尖技術行列的外科技術時,心中那一股屬于外科醫生的好奇和憧憬,就自然而然占據了他全部情緒。
“規矩就是規矩。”聶晨笑著指了指手術室前面的牌子,“非愛華門診正式員工不可進入手術室。”
在這個事情上,聶晨他是絕不會輕易松口,就算是宋東陽他辭了職,想要過來愛華門診應聘醫生,聶晨他也要考慮一下會不會接受他。
更別提現在的宋東陽在實際上算是聶晨的行業競爭對手,更不可能輕易把自己的技巧技術,展現在他面前由他觀摩。
本來在此前,還有著一絲醫術無國界觀念的聶晨。
在陳春梅她爸爸前幾天晚飯時間那番話之后,聶晨倒是覺得自己重生一世,初衷就是沖著私立醫院的方向來的,在還沒有做大做強之前,屬于自己的核心技術,是不可輕易向外人泄露的。
除非這些醫生可以牢牢的綁定在了愛華門診。
至于宋東陽,這種早已經在醫學、外科技術各方面,都歸形成了自己體系習慣的主治醫生,他的可塑性還比不上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
“劉紅霞手術后,要在門診的病房觀察護理至少三天才可以回家。”
陳春梅在手術前,拿出了一系列由周德起草的《病人術前知情書》,《病人家屬術前知情書》,《手術風險知情》,《麻醉風險知情》,《門診住院護理陪護手續》等等一系列術前手續,讓交完了錢的劉紅霞父母一一簽名,印上了手指模。
護理病房是在三天前,聶晨就已經讓陳春梅和鐘蘭蘭收拾好的十五平方,通風而又明亮的小房間。
也就是在此前,聶晨父母門診閣樓下面樓梯的那一個位置。
這個護理病房,除非病人必須在術后進行深度護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動用的。
“沒問題。”劉紅霞的爸爸龍飛鳳鳳舞簽著一張張,他仔細研究過看過的手續。
越簽越是眼睛明亮,“咱們愛華門診比起了人民醫院的手續,還要正規!”
可不是嘛,在這個年代,醫院的很多手續實際上都是很簡單的,可不會每動一下就要病人家屬簽一個名。
把二零二零年后這一套醫患之間契約手續搬到了九零年的聶晨,當然知道各種有可能在行動上或心理層面上產生糾紛的問題,提前做好權責分明的手續有什么好處。
“晨哥,在手術后劉紅霞真的能說話不漏風嗎?”
劉紅霞這一臺手術的麻醉方法,采用氣管內插管全身麻醉。
手術室里。
已經進行了氣管插管全身麻醉的劉紅霞,平躺在了手術臺上。
合不攏的嘴巴微微張開,在無影燈下可以清晰的看得到雙側唇裂的裂隙,直接深入到了兩側鼻子的鼻底。
“如果連說話漏風都解決不了,這臺手術等于沒做。”
聶晨接過了陳春梅遞過來的腎上腺鹽水針筒,往正要切開的上唇頜骨至前唇鼻小柱聯合處,進行注射。
注射完腎上腺鹽水,聶晨接過了小號的手術刀和鑷子。
第一刀先切開了前唇到鼻小柱這一處的聯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