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名字和相片時,我差點就不敢認了。”
有陳吉米這一位刑辯的行家從中斡旋,在寶安看守所聶晨順利見到了自己的父親聶國立。
聶國立原本烏黑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大半,神豐氣俊的飽滿臉頰也瘦削了非常多,倒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仍然炯炯有神,“是爸爸拖累你了。”
“爸,聽說這里面吃的東西是泔水,真這樣子呀?”
“別提吃的了。”被聶晨一問,聶國立一臉的難受,“也不算是壞得太徹底,倒不至于是泔水。”
聶晨倒是在老爸聶國立的面前,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
就算是在重生之后,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面對這一個煎熬過后,憔悴不甚得像是一把磨礪過后的利刃那樣渾身銳利之氣的老爸,聶晨反而是平靜以待。
“聶先生,從今天起我是您這一個案件的律師,您和聶夫人和檢方之間的事務將由我全部承接。”
在聶晨和他的父親細說了一番二者在這段時間所經歷的種種事情,最終把話題集中在了二叔公聶吉勝勝身上后,陳吉米恰到好處地接過了父子之間的話茬,“今天過來除了探望您之外,也是向您通知這一件事情,如果刑訴做得好一些,減刑問題應該不大。”
聽了陳吉米這番話后,早已經在心中有底稿的聶國立點點頭,他不再說些什么,而是再次打量著坐在了他正前面的兒子聶晨。
“不用太擔心我,也不用花費太多的人情財力在我身上。這件事情是爸爸行差走錯,不是你的錯!”
探望時間到了,聶國立起身后,向聶晨如此說道。
“這件事和對錯沒有關系,爸爸,我必須盡力的。”
聶晨坦誠向父親笑著說道。
突突突突。
吉普越野車行走在了鵝卵石鋪成的省道,從派出所開出向著布吉關口位置開去,坑坑洼洼的鵝卵石路好像比來時要更顛簸一些。
“聶晨醫生,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力。”開著車的陳吉米,保持著他笑出兩個酒窩的笑容,“只要人還在,咱們就有機會的。”
“謝謝。”
“我挺羨慕聶晨醫生的,我爸在我十六歲時去世。如果他還沒走,大概也是聶醫生父親的相似模樣,也該頭發花白了。”
陳吉米神色有些緬懷,不過他臉上那職業的笑容仍然沒有改變。
然后,他的話風一轉,“聶醫生,我在這幾天聯系幾個相關部門的過程,了解到如果咱們愛華門診升級社區醫院的前提條件則,是要有著一塊足夠發展空間的地址。”
“陳律師,你還要留意這件事情?”聶晨一下子來精神了,“如果有什么門道,陳律師不妨跟我詳細說一說。”
“聽說愛華市場對面那邊寮棚將要推平,然后重新招商引資,有幾家有資格的外商都看上了這一處地皮。假如咱們愛華門診能夠獲得競標資質,拿下這一塊地皮建立醫院,是最佳選擇。”
陳吉米緩緩向聶晨說著,然后他又笑了笑,“聶醫生不用叫我陳律師,叫我吉米仔就可以了,咱們不用太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