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是劉紅霞術后第一次進行流質食物的自主吞咽，聶晨站在了病床一旁，毫無存在感，低頭刷刷寫著病程記錄。
陳春梅則是用著特制的勺子，把一勺勺根據聶晨開出的術后食譜清單調配出來的流質食品，送到了劉紅霞可以進行自主吞咽的口腔深處，她的模樣比起了聶晨，可要緊張得多了。
“還想要嗎？你都已經吃了一大碗了！”
能夠自主吞咽的劉紅霞，在吃完了一碗流質食物之后，可憐巴巴的盯著陳春梅手中的碗。
劉紅霞手上的筆在交流的本子上寫了一行字，表示她還想再吃多一些，剛放下碗的陳春梅都驚呆了。
“剛開始進食不要吃太多，過一段時間傷口穩定，口輪匝肌能夠適應得了口腔的咀嚼連帶動作，就慢慢地可以進食普通食品。”聶晨笑著安慰饑火上頭的劉紅霞。
“聶晨醫生晚上好。”
傍晚時分在陳春梅寮棚吃完晚飯出來，走在了愛華路上時。
和聶晨擦肩而過的街坊鄰居，路人們，主動向聶晨打招呼。
今天明明沒有關于自己報紙報道、電臺報道的聶晨，對街坊鄰居忽然之間的熱情，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且這些向自己打招呼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叔伯輩的長輩們。
平時都是阿晨晨仔亂叫的，今天卻是一改口風，畢恭畢敬地稱呼自己為聶晨醫生了。
“聶晨醫生……你太威風了！”
今天晚上的打印機倉庫，聶晨還沒有把寄給了富人病人馮佳琪的一封信打完。
死黨發小向文豪就提著兩只冰得直冒冷氣的啤酒過來打印機倉庫，找聶晨吹牛了，“今天整個長城電器市場，都在流傳著關于你的事跡！”
“我能有什么事跡呀？！”聶晨倒是被向文豪這個正式的稱呼加上狗腿無比的神色，給說得心里咯噔一聲。
一般能夠在長城電器二手市場成為了美談的事情，跟“好”這個字是不沾邊的。
長城電器市場的這幫土鱉，崇拜的就是野路子出生的二把刀、黑道大佬、走貨成功的二道販子、躺著發財的倒爺。
至于自己靠著醫學知識，寫論文登上《柳葉刀》，對于長城二手電器市場的檔口老板們是不可能有任何口碑的。
同時報紙的報道，電臺的報道，也跟這些往常不怎么關心日常新聞國家大事的生意老油子不搭邊。
真正能讓他們津津樂道的，也就只剩下發財、女人以及社會事。
“聶老板你手眼通天，直接一個電話搖到了上頭，老鼠會立馬灰飛煙滅！現在愛華、長城電器市場以及斜對面的華強路，這一帶的整片地盤，都必須拜了聶老板您的碼頭，才能在黑白兩道吃得開。”
向文豪咕嚕咕嚕喝下了半瓶啤酒，“不說你，我都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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