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
半個小時后。
穿著天青色洗手服的聶晨,手中的手術刀已經快速把林雪陽臉頰上一層層像是爛肉那般重疊起來的脈管腫瘤,切除了一部分。
脈管腫瘤或是脈管畸形,手術難度在于只要在手術過程當中對血管的流速判斷不對,并且在手術過程當中因為技術不過家,省略了一部分的血管縫合,用最方便的血管扎口。
那么最終這種手術方式造成的后果,就是會讓脈管腫瘤脈管畸形在切除后,造成了更大面積更加猛烈的復發。
那么要怎么樣才可以避免脈管畸形、脈管腫瘤手術切除后,因為動脈扎口而產生的復發反撲?
最簡單的,就是把這些原本曲張延長的血管切除重新縫合,保持血運的暢通,保持血液的流速,盡最大限度縫合、修復被切除的脈管。
聶晨再切除了幾層看起來極為邪異難看的脈管腫瘤。
沒有二助打下手的聶晨,此時只能是自己用血管鉗,鉗住了正在出血的血管,等待陳春梅手中的吸引器把術野吸引干凈。
然后再把手中的血管鉗交給又當護士、又當助手的陳春梅,讓她進行鉤式的把兩條隱藏在了組織里面的血管,緩緩拉出來、吻合在一起,讓聶晨開始進行血管縫合。
哪怕是第一次在愛華門診進行難度極高的血管腫瘤縫合。
已經進行了多臺手術,并且有著足夠手術信心的聶晨,現在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流暢而又顯得舒展自如地手術著。
和陳春梅配合過的過程,有一種類似于共鳴的默契。
在這種由聶晨他自發的動作節奏,帶著護士陳春梅在節奏共鳴當中,舒坦無比進行手術的感覺,可以說是相當美妙的。
“這車子可就霸道了。”
手術完成后,中午十二點五十分。
聶晨和陳春梅推著擔架床走出愛華門診,被停在了門診前面,那一條十多米長的拖頭掛車給鎮住了。
好家伙,只是讓林雪陽他的父親回去找一輛可以容納得下擔架床的卡車或是面包車,卻沒料到,他二話不說就找來了一輛港島深城兩地的拖頭大貨車過來了。
“不是放在貨箱里面,這輛拖頭車頭是六座的。”林雪陽父親老林笑瞇瞇從貨車車頭跳下,他打開了車頭后面第二扇車門,示意讓聶晨把此時還沒有醒過來的林雪陽搬入里面。
“土豪啊!”
聶晨和陳春梅送林雪陽到達她在華僑城的家后,又被她家寬敞的豪宅給看呆了。
“咱們這臺手術最關鍵的時間點,就是術后十二小時。”
聶晨在林雪陽土豪無比的復式公寓里面,給林雪陽的父親細說陪護過程的關鍵要素。
安頓好一切,聶晨離開之前又再重生一下:“我這里開的藥,可以讓林小姐保持情緒穩定,度過這十二小時,只要她在這十二小時內保持著情緒足夠穩定,接下來的恢復過程就簡單了。”
聶晨瞅了一眼,在她那一張寬敞的粉色床上閉目昏睡的林雪陽,在心里有點遺憾,假如愛華門診還有多出一張病床,自己是不舍得讓林雪陽居家護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