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給黃玉媚做完了最后一次術前檢查和備皮,確定沒有問題之后,便給黃玉媚做好了麻醉。
在等待麻醉期間,聶晨招呼已經穿好了洗手服,做好了七步洗手的林榮華和劉月倩,做手術前會診。
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的黃玉媚,她臉龐的皮膚干凈剔透白皙得像牛奶那樣。
若不是黃玉媚臉上這一條早期破相的傷疤,她本來就是屬于頂級資質的美人坯子。
也正因為她的膚質是如此白皙細嫩。
更加襯托得她這一條從顴骨直至嘴角法令紋位置,因為粗糙貫穿縫合法形成的巨大傷疤的猙獰可怕。
在無影燈下。
麻醉藥開始起作用。
本來緊張全身顫抖,雙手緊緊握在了手術服上的黃玉媚眼白一翻,便陷入麻醉沉睡狀態。
“如果僅僅只是縱向這一條主要傷疤的皮瓣移植,我覺得當天一臺手術上是可以做得到的。但是咱們除了縱向,還有著五條橫向傷疤同樣需要皮瓣移植,如果是按手術方案上聶醫生給出的皮瓣移植修復法,表皮的張力在兩個方面作用力拉扯下,會不會透支緊繃?”
率先提出了疑問的,是屬于專精口腔頜面專科的劉月倩。
劉月倩和專科方向是脈管畸形脈管腫瘤的林榮華不同,她的專科方向就是燒傷修復、皮瓣移植以及唇裂修復。
性格跳脫的她,本來是要跟著她的導師,去申海二院進駐燒傷整容新科室的,而皮瓣移植正是她最擅長的。
所以,劉月倩她在看到了聶晨給出的這一個手術方案后,認為這臺手術不能在一時間完成兩個不同方向的皮瓣移植。
人體組織哪怕有著可塑性,也不可能像橡皮泥那樣,可以隨意拉扯。
劉月倩說著,她又瞅了瞅安靜躺在了手術臺上的黃玉媚,臉頰上的這條猙獰傷疤:“而且我不理解的是,聶醫生您為何給這一臺手術的制定的手術時間,是不超兩個小時?這時間太短,太難想象了。”
林榮華點頭:“是的,我也認為這個術案給出的時間不合理,同時進行兩個方向的皮瓣移植不合理。”
手術室里現在只有主刀醫生聶晨和唯一的手術護理陳春梅,而在手術室外像鵪鶉那樣唯唯諾諾的林榮華和劉月倩氣質一下子就變得專業,面對會診的問題,寸步不讓。
比起了其他領域其他專科的學生,在醫學外科領域的醫學生,更是有著一股必須青出于藍,必須更有著我愛我師但我更愛真理的精神。
“既然這兩處不合理,你們認為應該如何解決,榮華,你先說。”聶晨他也不著急著立即就進行手術,而是微笑著循循善誘,向兩位第一次進入手術室,跟他打下手的醫學生提出問題方向。
皮膚黝黑的林榮華,他瘦削的臉頰在無影燈光下閃爍著如金屬那邊的光澤反射,濃密烏黑的眉毛下那雙大眼睛精光閃閃,炯炯發亮。
他雙手握在了一起,肩膀平直,目光直視,向聶晨匯報:“如果必須在這臺手術里面完成兩個方向的皮瓣移植,重點應該放在了釋放皮下組織內部壓力,也就是表皮用貫穿縫合法保持穩固,而內部讓其形成空腔,對切割后的血管進行最大限度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