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對彭雪妮那一臺做了滑車上血管擴張器植入,進行全鼻再造術的手術。
馬東青和楊海坤都是不知道的。
就算是聶晨他在昨天的談判當中,已經拿出了屬于愛華門診的價格清單。
在價格清單上面也有全鼻再造術、全耳再造術的五官外科技術。
但是馬東青教授也是有著既定的思維,認為像萬梓良這臺手術最大的難度,則是無法繞過了滑車上血管在額頭上方密密麻麻的血管網,無法切除血管下方的囊腫。
“就從眉梢位置切入。”
聶晨穿上了洗手服,噗嗤一聲踏開了氣密門。
走入手術室里邊在洗手臺旁邊進行七步洗手時,向繼續叨叨說個不停的馬東青教授再次強調一次,”如果是在深城那邊進行手術,我反而會用比較保守的在發際線做切入,同樣是需要繞過滑車上血管的血管,不對這一片的血管網造成破壞。”
“那為什么就不從發際線上方切入,而要從眉梢位置切入呢?”楊海坤教授也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啪嗒。
聶晨站在了手術臺,打開了手術臺旁邊的閱片器。
閱片器上已經掛好了萬梓良上午才做的臉部血管CT影像膠片。
指著CT影像里,像是八爪魚那樣牢牢把囊腫包裹得緊緊的滑車上血管網,
“這臺手術做完,后續的護理查房我本人可無法在港島這里逗留三天以上,假如是從發際這里切入,一定會觸動到了滑車上血管這幾條重要止血管。到時一旦產生血管內壁環縮,這個責任應該由誰來付啊?”
“嘿嘿嘿嘿。”
一說到責任,本來還覺得從眉梢這里切開口子,然后繞過了整個網住了額頭面積的滑車上血管網,切除囊腫是天方夜譚的馬東青和楊海坤兩個老頭,就嘿嘿笑著,不敢再搭聶晨的茬。
這一臺手術,楊海坤帶過來的醫學生們,并沒有向上臺手術那樣,可以進入到了手術室里邊進行觀摩。
就算是聶晨無所謂,作為手術對象的萬梓良,他也是絕不愿意除了聶晨和幾名德高望重的老醫生在場之外,有其他的閑人旁觀這一臺手術。
刷的一下,聶晨手術刀輕輕巧巧的從萬梓良眉骨上方眉梢末端的位置,切開了一個隱蔽無比的小口子。
“拉鉤。”
這臺手術拿著鉤子進行拉鉤的,不再是上臺手術拉得氣喘吁吁的馬東青,而是每天都有鍛煉身體,身強體壯的楊海坤教授。
楊海坤教授拉開了鉤子。
聶晨立即便把手中的小手術刀,伸進了術野范圍內輕輕一割。
在無影燈光下,只見聶晨已經朝著血管網下方,向囊腫位置切開了面積足夠大的術野范圍。
本來拉著勾的楊海坤教授,他整個鉤子便立即扯開了而足足五公分深處的術野。
那一顆滑溜溜灰白色的巨大囊腫,已經在馬東青教授手中的電筒燈光里顯現出來。
“說實在的,我在港島英倫以及美國三地都做過了無數臺的手術。驚才絕艷的外科醫生,不是沒有遇過,但是能夠像聶醫生這樣,拿手術刀穩定到了這一個地步的外科醫生,還真是沒有見過。”
馬東青手持著手電筒,從他這一個角度,看聶晨刀法如神,割開了一整片的滑車上血管。
卻沒有觸碰到了任何一根細微血管。
一點點的出血點都沒有,整個術野范圍打開來居然連黏液和血液都沒有造成。
這種功夫,已經不能夠用簡單的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也并不是我手術刀的控制能力強,而是我的記憶力比較好,在下刀時能夠記住了病人進行血管CT影像的閱片細節。閱片的內容已經形成了腦子里的圖像,所以才可以盡最大程度避開血管網。”
聶晨手中的手術刀,刷刷地剝開囊腫上方結合得緊緊的血管網,笑嘻嘻的向馬東青解釋技術核心。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