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筒子樓大院這一大片的環境,都是屬于愛華門診租賃的場所。
聶晨哪怕是讓員工病人同住于一座大樓,也仍然有把握做到了兩個系統不互相干擾。
聶晨帶著陳秘書上司,從一樓走到了三樓,然后又折回一樓,走上東邊一條樓梯觀看了一遍四樓到五樓的員工宿舍。
“讓護理環境保持無菌,是重中之重!咱們愛華門診的招牌打響了起來,開始有了來自港島甚至來自國際上的關注,可不能因為一些小細節的疏忽,而導致口碑敗壞。”
陳秘書上司調研完畢筒子樓大院,聽到了聶晨講解的,關于住院和宿舍兩套系統分類的細節,忍不住提醒,“咱們盡量把各種細節簡化,不要繁瑣。千萬不要在日常操作上去考驗人性。”
聶晨聽得愣了一下,然后點頭:“我了解的,只要咱們升級醫院那邊的地皮確定下來,爭取先把住院樓建好,然后再進行門診部的建設。”
跟隨在了聶晨和陳秘書上司后邊的,有周德、陳吉米、老黃,還有深城設計院的院長、設計師、工程師等等。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張門診升級醫院的設計藍圖,阿晨呀,不怪大家都對你另眼相看,你小子就是個全才呀。”
在濱河路旁邊一個小土堆上方,陳秘書上司擺開了架勢,展開了深城設計院院長老彭遞給他的,愛華門診交給設計院的醫院設計藍圖。
只見藍圖上面,關于愛華門診升級醫院后,每一處建筑的功能性、用料等等標注得非常詳細。
如果不說明這一張設計藍圖是聶晨所畫,像這種前衛設計方式以及前衛設計思路,這種設計風格,簡直就是國際建筑大師的設計手法嘛。
設計院院長老彭,他雖然對聶晨固執保留下來的地下商城停車場頗有微詞。
不過在這當口兒,當然不會給聶晨下眼藥,他嘿嘿向著比了一個大拇指:“幸好聶醫生沒有跑到設計院這里來搶飯碗,以這張藍圖上表現出來的設計理念和設計功底,聶醫生要是不當醫生了,去哪家設計院當個設計師,是綽綽有余的。”
“在設計方面我是不懂了,老彭你覺得可以,那么就發還給甲方,讓甲方是進行工程招標。”
在大家都贊不絕口,夸起了聶晨時。
陳秘書上司收起了手里的設計藍圖,背著手,向跟隨自己,站在了小土包上方的所有人交了個底。
“建委那邊,對于這塊地直接用在了愛華門診升級醫院,沒有半點留給其他地產公司,是比較不滿的,認為我的做法,已經得罪了港島那邊的地產商朋友。”
他的目光掃過了老彭,“得罪了又怎么樣?那些港島的地產商擺明車馬屯地,這是想把深城當成了他們后花園呢,有我在,他們以后別想搞這些小動作!”
陳秘書上司的話說到這里,讓本來跟隨在了老黃身旁的設計院院長老彭,以及幾名資深設計師,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
深城從八十年代起,無論是建委還是設計院。
這些和地產有關的部門,和港島的地產商們關系不可謂不深。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兩邊拿工資。
至于心思真正向著哪一邊,明眼人都是瞧得出來的。
而此時,陳秘書上司簡直就是當著設計院的人,在打建委的臉。
同時也是在打,已經把手早早就伸進了深城,并且形成了根深蒂固錯雜關系的港島地產商的臉。
在這個時期,明明和港島那一幫地產商正處于蜜月期,并且談成了多處地皮合作的深城領導圈子,忽然之間就在大庭廣眾放出了這種話,一時之間讓設計院所有人心驚膽跳。
對于各種關系了解頗深的老黃,他在這會兒也有些茫然的左顧右盼。
他看到了氣度沉穩的陳秘書上司,絲毫不在意設計院所有人的驟然色變。
也看到了自己家的老板聶晨醫生,對于陳秘書說出這番話,絲毫不覺得意外,清秀帥氣的臉上仍然掛著他標志性的淡定笑容。
跟在了聶晨身后的周德、陳吉米兩個律師,在此時卻是嘴角放松,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很明顯的,這其中一定有他老黃沒有提前獲知的消息,在這小圈子里邊形成了共識。
不止他老黃,連設計院這些最近這段時間眼高于頂,和港島地產商形成了牢固利益關系的老油子,明顯也是被排除在了聶晨、陳秘書上司所形成的小圈子外。
今天陳秘書上司專門讓設計院這些人,過來一同巡視愛華路的這塊商業用地,并不是要設計院如何配合聶晨。
而是專門敲山震虎,在這里敲打設計院和設計院相關的利益團體來了。
想到了這里,老黃心中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