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青聽著自己的愛徒瑪麗安·佛魯德,向聶晨提出的這一個深刻問題,不由地暗自頷首。
確實如此。
在馬東青教授幾周前返回劍橋醫學院時,就已經和醫學院所有學生,根據聶晨所提出來的,應用在了門診病人劉紅霞身上的雙側唇裂修復愛華修復法,進行辯證。
最終這一個修復法是可行的,而且是開創性的。
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術前的準備,如何才能確定進行修復的過程要切除多少彌補多少?
而能夠讓手術順暢地呈現出了需要呈現出來的完美效果,在術前可以預先做好嗎?
畢竟一旦組織切除多了,對于整臺手術而言,是不可逆的傷害,甚至可以稱之為手術失敗。
馬東青教授也同樣對瑪麗安·佛魯德所提出來的這一個問題非常感興趣。
“既然佛魯德醫生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咱們就干脆在這會診過程,簡單地說一下這個條件。”
聶晨在閱片器旁邊拉過了移動小黑板,在小黑板上邊刷刷刷地畫下了鐘佳佳血管CT影像的三視圖。
“咱們看到的血管CT影像師是平面的,但是咱們可以根據CT影像給出的條件重新構造出比例一致的三視圖。”
聶晨可以在腦里進行閱片構建三視圖的絕活,并不是重生之后才擁有的技能。
在重生之前就可以把CT影像的閱片,結果在腦里邊構造成了三視圖。
這個能力,聶晨以前以為是大家都會的,只是他在急診室里邊一路摸爬滾打,靠著技術沖到了主治醫生職位時,才發現這個技術還真只有他自己才有的天賦。
此時聶晨也不做太多的賣弄,在黑板上畫下了比例不會出差錯的三視圖同時,又打開了另外兩個讓病人所進行的,不同方位的臉部血管CT造影。
“這種閱片的思維,需要從一開始就強迫自己進行視覺上的想象,然后在腦海里邊進行重新架構。畢竟咱們在手術過程,同樣是需要對病人的血管進行重新架構的。如果沒有整體的三視圖,無法形成重新架構后的思路,那么這臺手術則不要進行。就算是擁有最好的技法,也一樣會縫合出一個丑八怪出來。”
聶晨滔滔不絕說著,在黑板上又畫出了根據這三張C根據T造影而畫出的上視圖左視圖正視圖。
然后,聶晨把CT影像里邊原本斷裂的口輪匝肌連在一起,又把原本斷裂的純血管再切除多少毫米之后又進行重新連上。
而最終,能夠呈現出了紅唇線、上唇珠、鼻柱、鼻翼、鼻頭這些美容效果的,則在他這些妙到毫顛恰到好處的,肌腱皮瓣展開之后,重新組合而構成。
在聶晨一筆一劃的,重新畫出了根據鐘佳佳三張不同方位血管CT造影的手術完成后的效果示意圖時。
會診室里一片沉默。
片刻后才有著一聲輕輕地嘆息聲,由唐永琴發出。
“不可思議,如果沒有聶醫生給我們進行演示,我就算是完全掌握了聶醫生所創造的無鼻翼單側唇裂馬利肯修復法,最終也是會像鬼畫符那樣,在給病人手術時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唐永琴感嘆不已。
“聶醫生的閱片能力,以及閱片后進行重新構造的能力,已經是常人不可及的天賦天才!你們要多多努力,多加練習,才有可能勉強跟得上聶醫生的腳步。不然的話就白學了!”
感嘆一番之后。
楊海坤教授語氣嚴厲地和圍在閱片器前的實習醫生們如此說道。
“正是有聶醫生這樣的天才,才讓醫學變得這么有趣!”劉月倩見縫插針地拍馬屁。
“這臺手術仍然由宋醫生做一助,第二助手換為月倩,榮華當第三助手。”
換好了洗手服,聶晨身姿挺拔站在了涼颼颼的不銹鋼手術臺,向三位實習醫生助手作出崗位調整。
劉月倩大喜:“好勒!”
而林榮華則默默地點頭,站到了第三助手的位置。
這臺手術如同以往那般,聶晨第一刀就切開了唇瓣,首先進行口輪匝肌的修復。
口輪匝肌的修復,聶晨可不會交給了第一第二助手進行縫合配合。
而在此時被聶晨調整到了第三助手的林榮華,卻是因為有著足夠空余的時間,以及足夠廣闊的視野,對于聶晨進行口輪匝肌肌腱縫合的手法,有著更加直觀地觀察。
“每一根肌腱,還有已經畸形變化的神經線,全部都要一一的修復到位。”
聶晨按照他在會診時展現給所有人所看的三視圖,直行肌腱切除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