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片器旁邊的磁鐵黑板上。
掛著包偉林上周來愛華門診咨詢之后,前往人民醫院進行檢查的常規心電圖、心率、血壓、體溫檢測血常規、電解質出凝血時間、凝血酶原時間檢查。
往常對于任何手術,特別是像這種擴張器植入手術,不會放在了心上的聶晨。
今天可算是一反常態地把包偉林手術前進行常規檢查的所有項目,一一列出。
“從谷丙轉氨酶的數據來看,病人包偉林這些天的睡眠還是比較充足的,進行擴張器植入的風險,可以說是降到了最低。”
聶晨指著這一排過各種數據。
同時也向大家說了一下,為什么要在今天進行這一次擴張器植入之前,要鄭重其事地列出了這些數據,“咱們這一次擴張器植入的皮瓣蒂,不是往常所運用的面部血管,而是需要用到了位于耳后位置,以頸后血管支血管作為皮瓣蒂植入擴張器。
“如果各項指標達不到要求皮瓣蒂的血運要求,那么有可能會造成二期手術縫皮后,造耳表層皮膚壞死。”
進行會診的李大勇、宋東陽、林榮華、劉月倩四人,已經提前看過了聶晨給包偉林這臺手術的術案。
每臺會診都會有二十元津貼的李大勇,在這會兒舉起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用頸外血管做皮瓣蒂我是能夠理解的,畢竟頸外血管的血運比起了臉部血管要更加的充沛充足。但是把擴張器植入在接近頭皮位置,最終皮膚表面則有可能連帶戴著頭發的頭皮,也成為皮瓣一部分,這個情況可是很難避免的。”
“李教授說得對。”
聶晨點頭不已,他手中的鋼筆指著閱片器上包偉林頭部CT造影在耳后頸部的皮膚。
鋼筆在這一大塊的皮膚上點了點:“如果咱們這臺手術只是進行單側造耳術,那么考慮到剛才李教授所說的這樣一個情況,咱們可能會進行兩處擴張器植入。一處是以哨兵血管為皮瓣蒂,另外一處則是以耳后的頸后血管做皮瓣蒂。然后對完成了軟骨雕刻,形成了耳朵輪廓的支架,進行雙面蒙皮。
“但是現在是進行一期雙側造耳術,如果兩邊都是進行兩個擴張器植入,就算咱們擴張囊擴張的速度再怎么緩慢,也一樣會對臉部以及頸部的皮膚造成了極度拉扯。”
聶晨說到這里,會診室里幾個人紛紛頷首。
也是因為擴張器植入,在九零年這個時間,對于絕大多數的外科醫生都是陌生的。
哪怕聶晨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林榮華、劉月倩、李大勇他們說過擴張器植入需要首先考慮皮膚纖維層。
但是對于此時,皮瓣移植思路,就只是采取了就近植皮掩蓋重要部分的李大勇這些班科出身的外科醫生們,仍然是很難一下子扭轉思維,適應聶晨的思路。
不過正如馬東青昨天向瑪麗安佛魯德所說的那樣,如果聶晨所進行的各種思路以及技術方向,都是教科書上可以學得到的。
那么他們又為什么要花這么大的代價,過來愛華門診當規培實習生了呢。
“上周做完了檢查后,包偉林可是前兩天一直和我訴苦,他一直失眠睡不著覺。我開了舒樂安定口服也給他調理,這些天才把他原本很高的谷丙轉氨酶給降了下來。”
在聶晨說完了這番話后,宋東陽在大家沉默之余說道。
這臺手術別人不知道其中意義,而宋東陽可是知道,這是人民醫院五官外科,他宋東陽的頂頭上司劉主任,從從多疑難雜癥病人里面,專門挑出來轉診愛華門診的一個病人。
用劉主任的話來講,是騾是馬,拉出來遛遛。
如果包偉林這種情況,聶晨能夠拿得下來,并且真正的給包偉林進行了雙側全耳再造術。
這臺手術的意義,絕對超過了之前愛華門診聶晨做的所有手術總和。
甚至可以根據聶晨的這臺手術,宣布國內五官外科器官再造的技術,已經是世界頂尖,不是之一。
宋東陽在劉主任手下混了多年,自然知道劉主任這番話所言非虛。
“我申請當包偉林這臺手術的第一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