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上次把小超人扣押在手時,沒有對他傷筋動骨,實在是太客氣了!”
張靜穎把她手上正在看的《軍事報》報紙夾,放回身旁擺得滿滿當當的報紙架子上。
她特有的公事公辦口吻,此時能夠聽得出來帶著一絲無法抹平的惱怒。
當口齒伶俐的陳吉米在會診室匯報整個事件后,張靜穎就氣不打從一出來。
這才過去幾天呀!
周六港島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天傍晚李超人親自護送著聶晨的車子到達羅湖橋面前時,也是表達了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現在居然有讓筒子樓業主葉偉福,過來試探愛華門診的底線。
看來,能成為港島第一商人果然臉皮是沒有的,手段是多變的。
張靜穎走了過來,坐在了聶晨問診臺旁邊的移動不銹鋼靠背椅,向笑咪咪露出了兩個梨窩的陳吉米點點頭。
壓低聲線和聶晨說道:“聶醫生對于李超人的認識是正確的。他確實是無所不用其極、手段毫無下限的家伙。在深城這邊,黑道白道他都有參上一手的,如果不是咱們對于聶醫生的安全問題,已經是提上了臺面進行研討的重大課題……換成了普能人,周六就算是能夠返回深城,這會兒都不知道拋尸哪個荒野了。”
張靜穎很少在除了聶晨之外的外人面前,說這么多的話。
她如此說,也是向已經作為愛華門診法務代表律師的陳吉米,說明了剛才筒子樓業主葉偉福過來找事的事件,并不是孤例。
“李超人這種已經上了臺面的體面商人,應該不會直接接觸這些臟活吧?”
張靜穎這么直白的描述,讓陳吉米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來。
陳吉米說著,思索了一下,“這些事情應該是小一輩的人,才會胡來胡鬧。李超人這種段位的,應該不至于親自涉及到了這些黑社會社團馬仔的爛事,最多也就是小超人的意思……。”
陳吉米這番有點天真的話,收到了幾個人的冷笑。
“吉米仔,你怎么對港島的商人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象呢?”
聶晨冷笑不已,“可別忘了,在咱們門診獲得了競拍機會時,第一個過來鬧事的愛華村流氓,就是李超人在深城這邊的馬仔。”
吉米仔一時間無法反駁,不過他覺得李超人應該不至于像聶晨和張靜穎說得那么不堪、做事那么風險。
張靜穎她這么說的出發點,是她和吳秀菊在港島東南亞出過多次秘密行動,對于這些港島大商人暗底下各種黑手段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所以才會在聶晨陳吉米面前這么一說。
聶晨之所以會贊同張靜穎在九零年聽起來像危言聳聽、夸大其詞對李超人形容的這番話。
是因為他在重生之前,從九十年代年到二零一零年這段時間羽翼已豐的李超人,借著自己對底層社團,民營團體的控制力度,在港島政府頒布每一條對李超人商業模式不利的調理時,立馬煽動民眾和社會團體上街反對。
能夠愚弄民眾、倒逼政府的起源,是李超人深入控制了民間底層的黑色暴力勢力。
在九零年,李超人在這方面的控制力還是捉襟見肘,沒有二零零零年之后那么的穩坐釣魚臺,有一言定乾坤的大宗師氣概。
但正因為如此,此時的李超人也是最狠的,什么臟活都愿意做的。
畢竟,以后的上層氣質,也是從市井基礎打出來的。
未來能夠愚弄民眾,倒逼政府的底層社會團體,當然不是單純靠李超人的錢就可以做得到。
特別是在一九九零年這個風云變幻的時期,每一處港島社團場子及地下勢力的變化,都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才能夠變換旗幟的。
“靜穎說得沒錯。李超人還敢搞事情,證明咱們周六對小超人出手,讓李超人并沒有感到痛,甚至他睡一覺,可能都忘了他的兒子曾經被咱們的專業人士,綁在了安全屋二十四小時的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