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做完了這臺手術的會診。
也就是和宋東陽、林榮華、劉月倩三個人互相交流一下,對這臺手術的配合關鍵點。
他們四個人說著三位規培生完全聽不懂的話時,更是讓這三個部隊醫院規培生亂了陣腳。
“沒問題,我們聽聶醫生的安排。”專程從宿舍跑過來會診室旁聽會診的吳少濤、林建杰、魏婷三個人迭聲回道。
“我到現在還是停留在了今天第一臺手術的感覺節奏中,遲遲不能消退。”
手術室里。
聶晨腳踏著手術臺的氣閥,把手術臺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
已經做完了全身麻醉的魏小美穿著手術服安靜如尸躺在手術臺。
無影燈光下,當聶晨白皙修長的手指,接過了實習護士秦倩倩遞過來的手術刀,將要開始切入以哨兵血管為皮瓣蒂的擴張器植入切口時,手術過程騷話不斷的宋東陽提前說起了騷話。
宋東陽這么一說,林榮華和劉月倩兩個人頷首認可。
“還真是這樣。雖然第二臺進行跨臉頰飛線搭橋作出皮瓣蒂的手法神乎其神,不過比起了第一臺手術黑毛痣切除、擴張皮瓣恰到好處覆蓋住了黑毛痣切除位置的過程,就像是魔術那樣……真的是洗滌心靈啊。”
這臺手術,站在了一助位置的林榮華,左手握著持針器,右手捏著鑷子,隨時準備好一旦皮瓣蒂下方的血管產生破裂,便開始修復血管的他,接過了宋東陽的話頭嘮開了。
而此時。
聶晨已經全身心把一助、二助、三助,還有兩名護士之間嘰嘰喳喳說著的騷話,屏蔽在了耳外。
每天的手術時間,對于聶晨而言就像是一個可以讓全身心投入到了手術小世界里邊的世外桃源。
特別是在這種渾然有著無限精力、有著使不完體力的二十歲年富力強階段。
擁有著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經驗技術,結合年輕身體,沉浸到了手術過程當中的快樂,對于聶晨本人而言,其中的爽利快感,甚至要超過了和陳春梅每天晚上例行的房事。
刷的一下。
聶晨的刀子就在面血管網邊緣處于下顎接近而下位置的地方,開出了一個淹沒兩公分的切口。
切口一旦切開,已經觸及了面血管網末端的細微血管便立即出血。
站在了三助位置的劉月倩,第一時間便用止血鉗把出血點的血管一一清創找了出來,讓嚴陣以待的一助林榮華和二助宋東陽兩人開始配合,縫合一條條細微得像發絲那樣的小血管。
把所有出血點的血管恢復原狀,也是每一臺要求極高的整容外科手術必須做到的基本功。
說起來簡單,但是血管越是細小,越是微弱,那么修復起來的難度也越高。
只是呢,宋東陽和林榮華大約是因為有著互相配合又互相競爭的這一層關系,就算是再怎么小的血管,他們也會咬著牙硬著頭皮,按著聶晨的要求,一板一眼用褥式縫合法嚴絲密縫的配合縫合完畢。
這種縫合方式放在了未來二十一世紀后,是需要借助著大型的顯微鏡,在顯微鏡頭下進行微操才能完成的。
哪里像此時的手術臺上,就只有一臺需要互相參考借用看著的顯微鏡,可以看清血管所在位置,而這一臺顯微鏡還是讓三名助手輪流來用的。
聶晨覺得人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