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來蘇水味道。
聶晨心情同樣有著淡淡的喜悅。
在今天,聶晨才算是明確地嘗到了一絲,在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領域隨心所欲,不需要去在乎其他人想法眼光的自由感。
今天灣灣攝制組進駐手術室進行拍攝的這個過程,聶晨開始是順從著他人的意見,甚至在答應下了葉婉秋,安排攝制組拍攝手術室的過程,并沒有像周德、陳吉米那樣,從愛華門診的立場去考慮愛華門診的利益。
如果不是周德提醒,需要先上車后補票,讓所有的攝制組成員簽下保密協議以及版權協議時,聶晨都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漏洞。
但是,既然已經造成了這個情況的現實,那么若是換成了以前的聶晨,只能是委曲求全。
只能找一個讓大家都覺得可以接受的方式,也就是簽下了協議后,默認灣灣攝制組不會監守自盜,不會做出損害愛華門診利益的舉動,會牢牢地遵守和愛華門診簽訂的版權以及保密協議。
今天,聶晨最終選擇了聽從張靜穎、陳春梅、吳秀菊三人的勸告,直接翻臉不認賬,留下膠片,讓攝制組所有人離開愛華門的地盤。
在做了這個舉動后,聶晨神清氣爽地完成了鄭代純的這第二臺手術。
從手術室里做完了七部洗手,換了洗手服,穿上了白大褂,走出來手術室時,鄭媽媽還和成了她小姐妹的張靜穎侃大山。
“喲,完成了?”
鄭媽媽雙手握在了胸前,刷的一下就在不銹鋼長凳站了起來。
她沖到了聶晨的面前,緊張兮兮問聶晨,“聶醫生,我家代純情況怎么樣?手術順不順利?”
“一切順利,手術室其他醫生正在把鄭小姐搬到推拉床,等會兒就會送到二樓的十號病房,鄭媽媽可以先過去十號病房那里打點一下,先熟悉一下病房環境。”心情愉快的聶晨,語氣輕快和鄭媽媽說道
“灣灣的醫學專家教授,羅春軍院長邀請我中午過去深業大酒店吃飯?”
聶晨屁股還沒有在問診臺的老板椅坐熱。
周德就已經掐著時間點過來會診室,和聶晨匯報了這個消息。
“我還以為陳律師打電話給我是要興師問罪,說咱們把灣灣攝制組趕出愛華門診的這件事,造成了不良影響呢。”
周德咧著大嘴笑,他一只手撫著剪成了寸板平頭如鋼絲那般的頭發,感嘆道,“卻沒料到這位羅春軍院長,他就躲在了灣灣攝制組里面當個場記,一起被我們趕出了愛華門診!他反過頭來,還要請聶醫生你吃飯,這么離奇的事情,我老周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
周德說著自豪之情洋溢在臉上,然后他向聶晨比了一個大拇指:“聶醫生啊,在上周和馬冬青教授進行了國際性談判,并且確定下來了各項重大資源和投資后,你的專利技術在國際上已經有字號了。所以我作為愛華門診的法務部門代表,在這法務方面是做得不夠位的。”
一向喜歡大包大攬,很少在聶晨面前說什么反思方面的話的周德,他這么一說倒是讓蹺著二郎腿靠在了老板椅上,優哉游哉捧著搪瓷杯喝著當眾水仙茶的聶晨,有些驚奇。
“吆喝,周大律師怎么今天就反思你的法務工作失責了?”聶晨冷笑一聲,斜睨周德,“看來今天我把攝制組趕出愛華門診地盤,是趕對了?”
“太對了。”
周德笑得眉毛倒豎,“我和吉米仔剛才商量過,我們兩個人呢,每天會按照聶醫生您的行程,派出一人跟隨在您的身旁。至于法務辦公室那里的辦公工作,我們也一樣會派出一名熟悉業務的律師接手,也就是說咱們愛華門診至少要有兩個法務人員在這里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