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倒是啞然失笑:“叔呀,王烈他要投資產生的困難,都是他個人的問題……我覺得他如果不能夠解決困難的話,這個投資不要也罷。”
王烈他在周六晚上在中五地下商場蛇王芬飯店,和聶晨進行會面時,提過了他過來深城進行投資軟硬件生產線的難點,就是如何才能繞過了米國此時非常嚴厲的,對高科技設備生產線出口的監管。
雖然因為七二年來,我方和米方聯合的關系。
絕大部分的商業來往,一些并不敏感的、不涉及到了軍方的民用設備交易,是可以用米國州法律和聯邦法律之間的漏洞,進行臺下交易的。
不過,因為我國地位的敏感性太高,所以深諳兩國之間關系敏感所在的王烈,他也一再地和聶晨提起了,如果要進行這項投資,他那一批生產線就算是拆了,也不能夠直接地走正常海運流程。
而是需要先洗白,再拆分成了幾個不同的物件,提前把原有的生產線替換掉了,洗白運輸物件的性質后,才能夠走私過來深城進行安裝。
聶晨對于這中間的商業操作以及貨運性質轉變等等,都沒有任何興趣。
畢竟關于這個項目投資,聶晨和王烈之間的談判,主動權、時間以及選擇權,都握在聶晨的手里。
如果王烈他無法達得到聶晨所想要的要求,聶晨甚至可以在國內直接就另起爐灶,和有這方面的配件廠商進行合作。
哪怕和現在的聯想電腦進行合作,然后奪了那柳老板的權,也不失為好選擇。
“不,阿晨你聽我講,王烈他不一樣……他父親王安可是咱們華裔靠著高尖科技做到了華人首富的典范,既然王烈有足夠的投資誠意,咱們就一定要幫他解決遇到的困難。”
陳秘書上司語重心長。
顯然他對王立著個王安電腦的現有CEO,將要過來深城進行投資的這個項目,極其看重。
所以作為長輩的他,必須要糾正聶晨并不把王烈這個投資放在了心上的態度,“我國一向對留學旅居海外的華裔回國,是抱有著開放、歡迎態度的。你看向錢院士,他當初表達了他想要回國的意愿,咱們國內可不是一樣要創造各種條件,也要把他迎接回來嗎?”
“我明白了。”聶晨給陳秘書上司、陳秘書、黃宗武、李大勇、楊海坤、馬東青等人滿上了酒杯里的酒。
“我有問了一下靜穎、蘭蘭和雅姐,她們都不怎么了解在美國發達起來的王安電腦,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企業。”
吃完了晚飯,陳春梅和聶晨散著步走回愛華小區。
昨天暴雨過后,今天晚上的能見度,比起了昨晚在麗晶酒店時,還要更加的透徹。
整個夜空就像深藍色的寶石,上弦月掛在了遠遠的東邊天際。
銀河也若隱若現地在白云后邊,拉出了一條淡淡的蜿蜒輪廓。
在繁星點點當中,讓習慣了未來后世因為城市明亮的光線,而導致夜空基本沒有繁星的聶晨,在重生以來,經常會忽然之間見到了能見度如此之高的各級星星,玻璃那么透徹的夜空時,心神震撼愕然許久。
“哼哼。”
陳春梅挽著聶晨的手臂,她已經習慣了穿著高跟鞋走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仍然能夠保持儀態。
她喟然說道,“本來我心里還是沒有什么概念的,今天晚上到時在陳秘書上司專程過來吃飯,還有他的態度,我管中窺豹才理解得到,那位看起來有些頹廢,不修邊幅的美國華僑王烈,竟然是這么大的大人物。”
“那可不是嘛。”聶晨笑了笑。
從陳秘書上司的態度,聶晨也能夠區分得了為什么他會對王烈這次將要過來深城進行投資的事情,這么著重。
主要就是自從七九年深城成為了改革開放全員的特區以來,來料加工廠以及各種粗制濫制的山寨工廠,在深城已經達到了泛濫的程度。
而在深城這邊,能夠拿得出手的大企業、大品牌卻是幾乎沒有的。
本地想要扶持個品牌出來,一旦松開了扶持補貼的口子,就會有一群專門鉆空子的投機分子,像是鯊魚聞到了血那樣搞出各種皮包項目,奔著騙補貼來了。
也就是說,在一九九零年,深城這個特區就是作為港島走私水貨進入內地的橋梁中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