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是意外情況,我們誰都不想發生的”,吳浩也沒跟她一般見識,只是嘆了口氣道,真是本命年啊,流年不利,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不講道理的人。
不過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卻是皺了一下眉頭,這女人雖然徐娘半老,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都是名牌,沒有萬把塊錢都下不來。
光是手腕上那塊歐米伽星座系列就至少兩三萬,完全就是一個條件優渥的小貴婦打扮——而胡長河平時抽煙都是最劣質幾塊錢的那種,都不舍得買個車,上下班無論多冷的天都是電動車!
如果不知道根底的,讓胡長河跟他老婆站在一起,怕是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是兩口子,感覺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里的人!
“什么意外情況?分明就是你們勞動保護沒做好,反正我家老/胡可是給你干活兒的,你是老板,你要是不負責,我就告你去,就算告到北/京去我也要讓你坐牢”,胡長河的老婆尖牙利齒地罵道。
吳浩搖了搖頭,不再理她,轉頭向周海問道,“海哥,需要多少醫藥費?”
“醫生說頸椎摔斷了,雖然能治好,但也會有后遺癥,估計醫藥費至少二、三十萬”,周海嘆口氣道。
“二、三十萬……”吳浩深吸了口氣,如果擱在之前,他倒還能湊得出來,可是現在,他所有的錢都壓在了這兩個樣板間的裝修項目上了,手里頂多還有十幾萬,那是準備結婚辦酒席用的——雖然現在也不知道這個酒席還能不能辦成了,但至少要做好準備才行。
周海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去,“浩子,哥對不住你,就那會兒功夫去上了趟廁所,結果就出現了這事兒。”
“海哥,這不怪你,我知道你平時是怎么做工的,這純屬于意外情況”,吳浩擺手道。
“治病的錢,我出一半”,周海拿出了一張卡來道。
“先不用,我去籌籌錢,如果能籌到的話,你的錢就留著。如果籌不到的話,那就再說”,吳浩搖了搖頭,將那張卡推了回去。
畢竟,周海跟了自己這么長時間了,屬于過命的交情,如果自己這點兒擔當都沒有的話,哥倆兒也白處了一回。
“胡長河倒底是怎么摔的?摔得這么嚴重”,吳浩皺眉問道,這也太蹊蹺了,僅僅只是站在地中間打吊頂摔下來就把頸椎摔斷了?
“他當時站在木跳上打吊頂來著,結果搭跳的梯子居然斷了,把他摔了下來。如果是平地也沒事兒了,偏巧地上擱的都是橫七豎八的板材之類的,正好有一塊木板是豎著的,結果脖子就硌在了上面,一下就把頸椎硌斷了”,周海十分郁悶地道。
“可真是夠背的”,吳浩吐出口悶氣去,“不說了,人命關天,我先去籌錢,給胡長河看病,你們那邊的工程繼續干吧。”
“還想繼續干工程?真是美死你了,人在這里躺著,你就想撒手不管繼續賺錢去?沒門兒”,胡長河的老婆一直豎著耳朵在旁邊聽著,聽到這兒的時候,一下就跳了過來,指著吳浩氣勢洶洶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