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具體是為什么,或者,我岳父不想坐牢想讓我頂缸,或者,我那位素來看不慣我的岳母又因為我撞破了她的事情無地自容而產生的報復,又或者,那個校長是被我岳母勾連才這樣誣告我,反正我就是被冤枉的,你們,一定要洗雪冤屈,為我做主啊”,吳浩激動地搖晃著桌子叫道。
“放輕松,情緒不要激動。法律是公正的,不會錯抓一個好人,也不會遺漏一個壞人,所以,要相信法律的公正”,侯警官擺了擺手道。
“不管你怎么說,反正,三個人的證詞都在這里,并且,高度一致,完全吻合,說的就是你在當時沖過去將王剛踢趴下,然后又扯到地上,拳打腳踢,你岳父當時被打懵了,還沒站起來,等你去扶你岳父的時候,你岳父才反應過來,就揍了你岳母一頓,但他沒有再和王剛動手,而王剛也借著機會跑到了洗手間反鎖上了門。
這,就是他們三個人的證詞,并且都摁了手印以證明自己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年輕的李警官舉起了手中的三份證詞道。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倒底是為什么?”吳浩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狠狠地握起了拳頭來。
那個王剛誣陷他,首先就不能理解,他不找打他的正主兒,偏偏誣告自己,這是為什么?
至于岳母,或者好理解,但岳父,卻絕對不像是那樣沒擔當的人啊,明明這一切是他自己做的,自己只是跑過去幫忙的,現在,反倒成了自己是犯罪嫌疑人了,難道,他為了自己不坐牢,而串通好了這一切,讓自己這個根本無關的女婿去替他坐牢?
這個人,得有多懦弱?多自私?多惡毒?甚至,要是照這么說,他比岳母還要壞啊!
“現在,我們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一切還有待于進一步調查。但在調查結果沒有明確之前,你做為具有犯罪嫌疑人,必須要暫時收監,配合調查,等待最后的調查結果”,侯警官道。
說罷,那個年輕的李警官就已經站了起來,讓他在供詞上簽了字,摁了紅手印,這也標志著審訊問卷過程結束,然后就驅車將他帶到了拘留所里的一個拘留室里進行臨時羈押。
這是一個面積還不到十平方的單間,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當門關上的那一刻,恐懼如潮水般洶/涌而來,讓吳浩拍打著門,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句千古以來被冤枉的人最常喊的口號,“我是被冤枉的,放我出去……”
可惜,沒人理他,更不會有人來放他出去。
直到喊累了,他才頹然坐在了床上,茫然地抱著膝蓋縮回到了床上的角落里去。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下午的陽光從小小的窗口探了出來,那束光芒中,無數灰塵在亮光中飛舞,卻更襯得這里的陰郁壓抑,甚至讓人心頭涌起了一種不真實的、身處于極度黑暗中的恐懼。
但是,比這一切更令吳浩恐懼的是,他要失去了自由了,這才是最令他恐懼的事情——沒有失去自由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想像得到,被禁錮的那種感覺。
那是一種連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里面多待的感覺,連每一分一秒都是極度的煎熬!
顱內出血、鼻梁骨骨折、左眼永久性失明,這可是重傷害,按照那位侯警官說的,至少要判三到十年,而且還要看他認罪的態度、是否能夠取得對方的諒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