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遠嗎?”吳浩喃喃地念著這個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名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確實,很有這個可能。
雖然高遠現在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知道了他跟葉青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就沖著葉青蕊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對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友善的。
如果真的有可能,他當然希望順手搞死自己——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哪里還有什么良心和善意?全特么都讓欲/望的那條狗給吃了。
于他們而言,全特么是極致的利己主義者,永遠只會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至于別人結果如何,他們從來不在乎。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叢林法則,強者通吃,弱者無言。而強者做什么事情,根本不會去考慮弱者的感受,或者說,根本不在意弱者怎么看。
在他們心里,他們就是大象一樣巨無霸的存在,而弱者就是螻蟻,大象無論干什么,哪怕是踩塌了螻蟻的窩,也用不著去想那些螻蟻的痛苦。
這,就是現實。
略有些想偏了題了,吳浩搖了搖頭,將已經燒到手指的煙蒂甩了出去,又接續上了一根,他繼續考慮著這件事情。
按照道理來講,高原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馬馳和李玲就是他指使的,如果他不這樣做,就很容易將自己牽出來,所以,他必須要進行反擊,最好來一個移花接木。
可問題是,高遠真有這樣大的能量?可以讓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的馬馳和李玲心甘情愿當庭翻供?
并且,之前他第一次進去,是因為岳父母的指證,這一次進去,又是馬馳和李玲的當庭翻供,兩件案子的手法如出一轍,驚人的相似,有極大的可能是同一個幕后指使人。
如果就是高遠的話,那,他的能量未免太龐大了,因為,他居然能在連續兩個幾乎自己毫不相關的案子當中,讓人指證自己,并且那樣義無返顧,這背后的能量,未免有些恐怖了吧?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難道真像小柔說的,是張月晨?”吳浩皺著眉頭,仔細思忖著這個過程,總感覺自己好像丟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有考慮清楚,可這倒底是什么,急切之間他還是有些想不起來。
吁出口長氣,吳浩搖了搖頭,算了,想不清楚的事情暫時先不要想了,或許什么時候就突然間想通了。
坐在車子里,呆呆地望著天空,妻子背叛、岳父母背叛,現在連最親的兄弟都背叛了,那這個世界上,他該相信誰?
這一瞬間,仿佛全世界的冰雪都堆積在心里,他只覺得無比寒涼,如果可以,他寧愿遠離這可怕的塵世,去向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哪怕孤獨終老,也不想再返紅塵!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子在街里閑逛,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了。
回家?
家在哪里?是那個有葉青蕊的地方嗎?守著一個懷著別人孩子過得貌合神離的老婆,那還能叫做家?到了家里,又要開始那真假莫測的人生如戲,他真的有些厭倦了。
可不回家,又能去哪里?去公司?那是工作的地方,僅此而已。
還能去哪兒?
他在街上如孤魂野鬼般閑逛著,不知去向、不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