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何掌柜你謙虛了!”
孫德云見何林答應,眼中精光一閃,大有一股躍躍欲試姿態’:“昨天你眼力勁兒老夫又不是沒見識過,,來來來,趕緊給老夫瞅一瞅!”
說完,他直徑將身后的背著的畫筒打開。
從畫筒里抽出一幅字貼,硬塞到了何林的手里。
何林這個時候也是別無他法,只好苦笑著將字帖平鋪開來。
卷軸打開,一幅筆鋒古拙雄健,放浪形骸的草書字帖就展現在了何林眼前。
“咦——!”
何林輕咦一聲,驚詫說道:“這,這竟然是杜甫的一首五言律詩?!”
“呵呵,小何掌柜果然見多識廣!”孫德云眼中光芒閃動,撫須笑道:“這幅字帖確實是杜甫先生的一首五言律詩,《陪鄭廣文游何將軍山林》。”
“只是不知道小何掌柜,還能從這幅字帖中看出什么來?”
字帖入手,卷軸上充盈著的一股淡淡青色寶光飛速傳入何林體內。
隨著清涼寶光入體,一段信息就閃現在了何林的腦中:“明末清初傅真山《行草五律詩軸》。”
何林心頭瞬間了然,假裝遲疑片刻后就開口說道:“這一幅字帖行書筆勢雄奇,連綿飛動,字里行間更是字字起伏跌宕卻又連帶自然,不難看出,這一副字帖處處都體現出了書法家極強的個性!”
孫德云聽后微微頷首:“嗯,確實如此。”
何林心中已經有譜,自然說話有條不紊:“再看這幅字帖左側,雖沒有藏印,但是題字末識‘卻有書為松初先生詞伯教政’,款署‘傅真山’。”
“可以看得出,這一幅草書當是明末清初書法大家傅山的作品無疑了。”
“噢?!”
孫德云這時不由得眉頭一挑,嘴角帶笑問道:“小何掌柜,這幅字帖雖然款署是傅真山。”
“但是你也提到了這幅字帖沒有藏印,更沒有落款時間。”
“難道你就不懷疑這一幅字帖是一幅贗品?”
何林眼睛一瞇,好家伙,原來孫德云是想考一考自己啊!
何林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孫老,此言非也。”
“眾所周知,傅山的草書風格結字從不求工穩。”
“而且單個字顯得欹側不穩,然通幅觀之,氣韻生動,結構自然。”
說著,何林伸手一指字帖上的草書:“這一幅草書字帖上處處均體現了傅山草書的行文特點,肆意放然,這些不是后人能模仿得來的!”
“而且字帖中字形大小的變化肆意而為并不是刻意模仿,不僅增加了作品的生動性和躍動感,更給人以樸拙遒美之感。”
“要是真有人能從形和意將大師傅山的筆記模仿得如此出神入化,那何某倒是真的像見見這是怎樣一位齊人了!”
說完,何林將頭一轉望向孫德云:“呵呵,當然,以上只是我個人的一些拙見。”
“要是看走了眼,還請孫老您別見怪。”
孫德云倒是一言不發,瞇著眼睛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何林一番,就好像在重新審視何林一樣。
“孫老?”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孫德云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妙啊,真是妙啊!”
孫德云一雙眼睛盯著何林發光,單手撫胡須點頭道:“不錯,不錯,真是后生可畏啊!”
“小何掌柜你年紀輕輕,之前能夠一眼洞穿夾層宣內的王羲之真跡。”
“今天光憑行書風格就能斷定字帖真偽,這等眼力勁兒,老夫敢斷言在簋市古玩圈年輕一輩當中,當屬你何林為首!”
孫德云這個時候是怎么看何林怎么順眼,昨天何林跟他爭辯王羲之字帖吵的面紅耳赤的事兒,早就丟到腦袋后面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孫德云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小何掌柜,看你樣子,今年也約莫二十出頭了吧?”
“回孫老,我今年25,大學畢業已經有一年左右了。”何林點了點頭應道。
“嗯,年紀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