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面歪歪斜斜的寫了幾行字,小雨瞅了瞅,寫的是那拈鬮射利的規矩。
上書:‘三文錢抓鬮一次。’
小雨一看便知道這人的把戲是何了,小時候,老頭子帶他趕路的時候,就遇見過兩三次。
所謂的拈鬮射利便是那人面前的木箱子里面放了一大堆事先準備好的紙團,箱子開了一個能伸進去手的孔,三文錢抓一次,盲抓,是為抓鬮。抓了鬮自己打開看,有字的便是中了,可以找老板領彩頭,便是所謂的射利。
至于彩頭,得看賣鬮的人怎么合計的。
俞流飛行走江湖多年,也見過不少拈鬮射利的,只是都沒拿過彩頭,在一側嘀咕道:
“小雨,你看,這家伙掛出的彩頭也沒寫,不知道是啥,我走江湖的那些日子,可見著好多做這行當的,有彩頭是豬狗牛羊這牲口的,也有彩頭是那銀子的,不知道這漢子準備彩頭是啥?我也抓鬮過幾次,扔了好些銀子去,可一次也沒中過。”
小雨這種坑蒙拐騙的慣犯,可熟知那其中的門道,在一側嘀咕道:“俞大哥,你要是能中了才怪。”
俞流飛皺眉看著小雨嘀咕道:“怎么?這拈鬮射利里面還能有啥貓膩的?我可是親眼看見好些人中了彩頭的,三錢銀子一次,可換了好些牛啊,羊啊啥的,那可值當了,三文錢買一頭十幾兩銀子的牛回去。”俞流飛說道這里,眼里充滿了回憶,一股艷羨的勁兒一下子就浮現在了臉上,摸著肚子嘀咕道:“只可惜,咱這輩子就不怎么走運,一次也沒抓中彩頭過。”
小雨瞧著俞流飛的眼神,提起了想玩玩的勁頭,心里暗道在小爺面前坑人,遇上我,算你倒霉,于是笑嘻嘻對著俞流飛的道:“俞大哥,想不想抓中一次,老弟帶你玩玩,保準中那頭彩。”
俞流飛一臉鄙夷的看著小雨,皺眉道:“小雨,你運氣那么好?我可不信。”
小雨給了俞流飛一個得意的眼神,一臉你放心的意思,拉著俞流飛就湊了過去,“走,咱們瞧瞧再說。”
但見那賣鬮的漢子手里拿了五張紙,一一攤開于眾人看了,嘴里吆喝道:
“諸位,今兒的彩頭,咱們一一看過來啊!第一張紙,一兩銀子,第二張二兩!第三張三兩,第四張四兩,第五張五兩!!瞧好了!一共五個彩頭,咱們這就揉捏成鬮扔進箱子里,三文錢一抓,諸位各憑運氣,五張彩頭,誰要抓中了,咱收三文運氣錢就成,圖個吉利。”那人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個袋子,往那石墩兒一側,一放,松開了口,指著里面又吆喝道,“看看,銀子就在這里,中了彩頭的人,當場放彩,銀子您拿走,絕不食言。”
“來來來,咱們放彩了啊!”那人說完,將寫有幾兩銀子的幾個鬮雙手一捧,往那見方一尺半的箱子里一扔,隨后抱著箱子使勁兒晃蕩了幾次,意思是已經搖勻了,隨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待給錢抓鬮的人來。
那賣鬮的漢子袖口闊大,雙手捧著有彩頭的鬮往里面扔的時候,小雨已經看出了貓膩。
明擺著能一只手放進去的,非要故意雙手捧了捧才抖袖口往里面扔,扔的動作熟練快速,看樣子是個老手。
不多時,旁邊一個看熱鬧的素衣打扮的農家漢子按捺不住,嘴里罵罵咧咧道:“老子前些天可抓了三兩銀子的鬮了,一次沒中,好在這老小子又來了,這次可不能錯過,要是能抓個五兩銀子的彩頭回去,保準不虧。”
農家漢子摸了就文錢,腦子一熱,就往上湊,喊道:“來,老板,我抓三次!!”
他給了錢,拈了三個鬮出來,一一展開,全是沒有字的白紙,一撇嘴,罵道:“真他娘的晦氣!又是一個屁也沒有!”隨后將白紙扔給了那老板,轉身站到了一側,想繼續抓,又覺著不劃算,不抓,心里又癢癢,只得站在一側,看看熱鬧,準備找機會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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