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州府衙。
‘姜詣’也就是獨孤詣,他走在門墻厚巖的庭院里,閑庭信步,絲毫沒有任何的恐懼,畢竟當年停雨落葉問州官,那‘州官’可是先帝的相國,遙想當年那一場豪氣干云的湖上攔人,先帝就在河邊觀看,
雖有才有了這塊‘御龍令’。
那一年,他早已揚名江湖,原本是奔著去殺相國的,可沒承想一查,查出來不是相國貪污了賑災糧餉,只得作罷。
可那湖邊喝茶的一個半百老頭子卻叫住了他,說是要和他敘一下。
兩人年紀相仿,說話投機,那一敘,就是酒足飯飽,后來才知道那人是皇帝。
他心里踏實的記得:說實在的,皇帝這人倒是挺仗義的,豪氣,對胃口。尤其兩人喝高興了,他送了這塊令牌給自己,來了那句‘獨孤詣兄弟啊!這玉墜就給你了,以后就叫做‘御龍令’,你的武功只怕
天下無敵了,也就沒有你殺不了的人,這令牌不過是為你錦上添花,以后你拿著他走江湖,若是遇上昏官也好省些力氣。’隨后他就當著眾人的面,吩咐那老相國道‘傳令下去,朕的這枚玉佩,只此一枚,從此更名御龍令,攜此令者,劍圣獨孤詣,見令如朕親臨,后世子孫,皆受其轄。’......
待酒過三巡,他要和先帝離別之時,先帝還指著站在一側的當今‘皇上’說道:‘兄弟啊,日后我要是不在了,若是這小子犯渾,搞得民不聊生,你也給我料理了他,無人敢異議!!’
......
獨孤詣跟著趙丙憲走進了大衙之內,緩緩的就著那公堂案幾面前左下角的那張軍師椅坐了下去。
趙丙憲恭敬的請他上座,他擺了擺手,回道:“不不不,我就不上去了,等你們府尹大人來。”
趙丙憲急忙叮囑兩個守門的衙衛去傳喚府尹大人,而他則是恭敬去一邊堆放茶的茶幾上為獨孤詣泡茶去了。
獨孤詣這時候才又將那‘御龍令’摸了出來,在手中把玩兒,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等府尹大人出來看見。
趙丙憲恭敬的將一杯熱茶端到了獨孤詣面前放在茶幾上,隨后在獨孤詣的吩咐之下站在了他的身后。
衙內,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正是那府尹。
四十出頭年紀,兩撇小胡子,一身蛇袍官衣,連官帽都是邊走邊戴。
“趙將軍,人在哪兒?”府尹方虎穿過穿廊,徑直奔到衙內,邊走邊喊道。
趙丙憲不敢高聲語,心里暗道:我的公爺啊,人就在這兒,你還問啥啊。
方虎一見太師椅子上坐著個頭發花白,胡須傾長的老頭子,又見他手里在把玩什么東西,走進了一看,嚇得立馬跪下,喊道:“拜見皇....”
獨孤詣急忙喊道:“打住,打住,別萬歲了,就這樣,起來吧!今日我要告發一個惡棍,還希望你秉公執法才是。”
方虎緩緩起身,恭敬問道:“不知是誰得罪了圣上,小官一定將之抓到圣上的面前,聽憑發落。”
獨孤詣淡淡道:“倒是不必老夫發落,我朝列律上寫的怎么處理便怎么處理,還望府尹大人不要偏私才好。”
“不知圣上所告何人?”府尹方虎詢問道。
獨孤詣回道:“貴公子方闊。”
方虎聞言,一愣,隨即面有哀色,心里暗道:這小子,哎,一天都惹禍了,只希望這一次沒將眼前這位爺得罪得太過才是,這樣的話還有挽救的余地。這小子惹禍太多,這位爺來我康州應該不久,應該知道的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