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湖山西北側翼山腳,興州城內,一處臨街的小酒館里。
靠窗一酒桌,船邊斜靠著一根竹筒扁擔,桌邊橫著一柄三尺劍,桌上坐著一男兩女。
“哼,一天到晚就知道霍霍我家小姐的錢,咱們明明可以自己跟著,你非要一路瞎晃悠。”安凝和小雨有些不對付,一臉瞧不起小雨的樣子,心想不過就是一個店小二不知道使了什么小聰明,讓棋狂封弈老先生收做了徒弟,便覺著自己飛黃騰達了,便能配得上我家小姐,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安凝心里這么想,可嘴上卻不能這么說,畢竟自家小姐可不討厭這么家伙。
安凝瞥見了不遠處一個老乞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知道是小雨花錢請的報信的家伙,所以安凝才這么一陣抱怨。
一側離珞聽了,心知凝兒當初被小雨摸了胸,就一直對他耿耿于懷,有偏見,便笑嘻嘻的給她了一大塊蒜泥白肉到碗里,笑呵呵嬌嗔道“凝兒,小雨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別抱怨他了,好不好我都讓他給你道過歉了,你還看不順眼人家。”
安凝見自家小姐發話了,只得半推半就的依了離珞,皺眉道“行行行,不說他了,不說他了你讓他說說,為啥我們不自己跟著那一撥人,還得一路花錢請人去跟”
這時候,那老乞丐已經走到了近前,安凝嗤之以鼻,鎖眉搖手,不喜之甚。
反觀離珞則是聳拉了幾下鼻子,便覺著無所謂了,畢竟她覺著行走江湖,就該什么事兒都見怪不怪了。
安凝只想安心待在廬山,畢竟小姐跟著衛先生學琴學武,她頂多就是幫忙端茶送水,也沒多大的麻煩,可小姐偏偏是個喜歡走江湖的主,這么些年來,已經不知道偷跑出來多少次了,她覺著實在讓人頭疼得緊,她也是最不喜歡跟著小姐走江湖的,若非宗主安排,她可不愿意跟著小姐滿山跑。
老乞丐走到近前,小雨摸了一大錠銀子遞了上去。
估摸著得有五兩銀子了,安凝在一側看著心疼錢,這時候那老乞丐又在和小雨小聲碎碎念匯報,自己不好開口打斷,只得悻悻忍住心中怒意,等小雨給個解釋。
離珞看著小雨反倒是一臉崇拜的樣子,她覺著就沒有能難道小雨的事兒,畢竟他們認識這么久了,小雨的腦子可靈光了。
老乞丐收了銀子揣在懷里,拄著拐杖附到小雨耳畔,低聲匯報了陸教一行人的行蹤之后,小雨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謝謝老板”老乞丐一臉笑呵呵的對著小雨點了點頭,“以后有這種生意,還請老板記得找我們。”
小雨點了點頭,嘴里吃著油酥花生,一只腳踩著條凳上,像個街溜子,帶著八分痞性,笑嘻嘻點了點頭,手里拿著筷子,也合十抱拳,拜了拜,嗓門都高了幾分,“一定,一定。”
看著老乞丐佝僂著身軀緩緩走遠,小雨再次信手抓了一粒花生米扔進了嘴里,嘀咕道“陸教的人已經從興州城北側快入城了,貌似領頭的三個都在,陸教的三大殿司一起來,看樣子是直奔鼎湖山而來,咱們得快些時候回去告訴離叔,也好讓他們做好對應之策。”
離珞點了點頭,“咱們這里乃是東城門,再過的十幾里路,便是鼎湖山門,一個時辰的腳程,便可至無極劍宗。”
小雨瞅了瞅兩個姑娘,問道“走吧,咱們抓緊時間。”
安凝皺眉,嘀咕道“小姐,你還沒讓他解釋為啥老花錢請乞丐幫忙跟蹤那陸教的人呢”
離珞打趣道“沒事兒,咱們邊走邊讓小雨給你解釋。”
“還能有啥解釋的,陸教三大殿司,有哪個是省油的燈我們要是一路跟上去,早被發現了只有丐幫的人天下遍布眼線,而且從來不用刻意的去跟蹤,他們之間,人傳人,便可很快知道想要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覺的再說了,花錢能擺平的事兒都不是事兒”小雨扛著自己的扁擔,一邊走,一邊解釋,走到拴著的馬前,翻身上馬,看著珞珞和安凝也翻身上馬,他戲謔的笑了笑,隨即對著珞珞問道“珞珞,你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