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府之地便是阮凌輔的第一段肅清對象。
三個多月的走訪,本就位列二品的阮凌輔降臨地方如同惡虎歸山,更不要說他手中還有周皇賜下的天子劍。
伍桐算了一下,那柄劍應該是沒資格斬自己了,不過除了兩府的府尹之外,這柄劍好像沒幾個砍不了的人。
心里為兩府之地的官員默默哀悼,阮凌輔這個老王八蛋肯定會翻江倒海一通,就是不知道這個老王八蛋能捅到什么地步。
周報上那些六品七品的名字數量雖然多,可還是沒有傷筋動骨啊。
周報雖然及時,總是會最先報道周國境內的大事,但是能傳到這里在刊印出來也是要耗費很長時間的,整個周國消息最靈通的除了那少見的八百里急遞,便是內侍監的內部奏報。
伍桐讓葉三叔與六叔去和內侍監碰頭便是要知道阮凌輔掃蕩的第一手訊息。
童貫作為內侍監的頭頭,周皇最信任的頂級狗腿子,周皇自然知道了伍桐的合理請求。
童貫立在一旁躬著身子等候天命。
周皇摸著下頜的胡須,沉吟了好半晌,“內侍監的奏報抄錄一份,凡是有阮凌輔的消息,就給他送過去。”
“是。”童貫應道,他雖然不知道周皇與伍桐在謀算什么,可對于周皇的命令他向來不會拒絕。
“童伴伴。”
“老奴在。”童貫急忙應道。
“你說伍桐會怎么將阮凌輔拉下馬?”周皇還是沒想明白伍桐要怎么做,阮凌輔位列二品宰輔,再加上巡視京畿兩府之地,罷免格殺小吏無數,威望和聲名會更上一層樓,如果現在的首輔夏邱力有不逮上書乞骸骨,這位次輔立刻會上位首輔。
這樣的人物怎么會讓伍桐弄死?
周皇好奇伍桐的手段。
童貫也好奇,所以他一直派內侍監的人手盯防伍桐,他想了想這段時間的奏報,躬身說道,“前些日子,伍桐去了李世松李大人的府邸,而后李大人去了楊幼郎楊大人那,據內侍監探查,李大人與楊大人的門生故舊也活躍了起來。”
“老奴在想李大人是不是想要復出?”
周皇明白童貫要說什么了,神色平淡,語氣也并無波動,“李老大人是在任上昏倒,可見他年事業高不足以執掌朝政,復出怕是百官不會同意啊。”
開玩笑,算計李世松讓他下任也有周皇的一份,怎么可能讓李世松回到垂拱殿,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那楊幼郎楊大人?”
楊幼郎?
這個倒是有可能啊,當年垂拱殿三位大學士,如今全都不在垂拱殿,李世松在首輔的位置上還干了一個月,狄英生也被弄到刑部當了左侍郎,只有楊幼郎還在當他的大學士,只不過辦公地點換成了昭文閣,工作也變成了修撰史書這種枯燥的事情。
以楊幼郎的性子怎么忍耐得住。
李世松說楊幼郎與伍桐的性子很像,伍桐和這兩個人聊了幾次,他覺得他和楊幼郎并不相像,自己怎么會像楊幼郎那個小肚雞腸的人。
三個人吃頓飯的功夫,楊幼郎念叨一件小事念叨了七八遍。
小肚雞腸這個詞真是為楊幼郎準備的。
周皇想了想,語氣冰冷,“若是楊幼郎倒也有可能啊,不過無妨,前朝史書一日沒有修好他一日別想復出。”
童貫知道周皇這是鐵了心不想讓原來的兩位大學士復出了,可還是不知道陛下對阮凌輔與童貫的態度,童貫心里躊躇了一下,小聲問道,“陛下,老奴斗膽問一問,阮次輔與伍候,陛下要支持誰?”
“支持誰?”周皇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帝王沒有支持誰這一說。
他更好奇的是想知道阮凌輔怎么死。
“將這段時間的所有關于阮凌輔的密奏都給伍桐送去一份,朕想看看他的反應。”
“諾!”
過了小半日,童貫走進垂拱殿,先是瞄了一眼夏邱與李義,然后走到周皇身邊,低聲說道,“陛下,這是伍桐寫給阮凌輔的信,走的是官驛,讓下面的人攔下了。”
周皇哦了一聲,接過信封看了看上面的火漆,指了指信封。
童貫會意,在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對策,“陛下,伍候的字獨具風格,不過內侍監也有奇人,信封自然完好無損。”
周皇點了點頭,撬開了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箋。
粗粗看了一遍,周皇皺起眉頭。
“洪州府儀陽縣縣令童玉墨是誰?”
童貫急忙回道,“儀陽縣是大縣,又臨近邊疆,所以儀陽縣縣令文武兼備,領的是從五品官職,童玉墨是弘正十二年探花,那一年會試主考是李世松。”
周皇一雙龍眸微微瞇了瞇,“原來如此,將這封信包好送給阮凌輔。”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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